甄宓自是听不懂李牧所说,更加不知此人已经打上了她的主意。
今夜月黑风高,一道黑影徒手攀上一面高墙,一跃而下。
“怎么来的如此晚?快随我来。”
于询问中,一名公子打扮的青年已将这翻墙之人领至府中一座凉亭下。
凉亭内立一两鬓斑白的老者,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贾诩。
在贾诩转身时,那翻墙之人亦摘下面罩露出真容。
倘若此刻李牧与甄宓在场,定然会被此人所露出的真容所惊到。
扶手而立,双眼半阖,贾诩沉声向亭下之人问道:“他睡下了?”
“睡了!”
“哦?”仿似是听到一件新奇的事,贾诩来了兴趣接着问道:“睡眠可好?”
“呼呼大睡!”
“呼呼大睡?”听得所回,贾诩微微一愕转而大笑道:“妙啊,当真是妙,被老夫白日里拆穿了身份还能有如此定力,他当真乃一妙人也。老夫现在倒还真有些信了。”
向亭下之人说完此话,也不等此人是否有话要问,贾诩又接着说道:“你继续看着,他若有任何异于常人之举,你速速遣人通传老夫。
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别被旁人看到。”
“是……那上夫……”
将此人欲言又止之态尽收眼底,贾诩眯缝着双眼向他沉声说道:“放心吧,老夫知你心意,只要你一心为老夫做事,那甄宓定然留你。”
“谢上夫成全。”
欣喜若狂,来人向贾诩行一大礼才转身离去。
待得此人消失于贾诩二人视线,站在亭下的青年快步步入凉亭向贾诩问道:“父亲,你既答应了他,今日又为何向那假天子献计要他也去打那甄皇后的主意。”
“玑儿。”但听所问,贾诩转眸看向贾玑反问道:“儿可知道何为红颜祸水?”
“儿明白了。”但听贾诩提点,贾玑聪明如斯一点就明道:“驭人之道便如上兵伐谋,只要在他心中埋下这一颗仇恨的种子,那么他便再无选择。”
“哎!”贾玑的聪慧并未得到贾诩的赞赏,而是让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晨钟九响,甄宓于昨日一般亲手为李牧更衣。
季明站在甄宓身后冷眼相看。
“今日上朝依照昨日,朝堂中事一律交予王莽决断。”甄宓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夹杂一丝感情。
这种清冷落在季明耳中,却是如天籁般悦耳。
“知道了。”李牧抬头瞥了甄宓一眼,依旧是那种无有所谓的语气。
待甄宓为他正好衣容,待经过季明身旁时,李牧忽而停下脚步看向季明问道:“昨晚你跑哪去偷懒了?我找一圈都没找到你人。”
但听李牧所问,甄宓亦转眸看向季明,并向他目露询问之色。
“找我干甚?”目无表情,季明不动声色的向李牧问道。
“也不干甚,就是突然睡不着了,想让你帮我找几样东西过来消遣消遣。”
“你现在说也一样,末将现在就给你去找。”
“那劳烦季将军了。”自衣袖中取出一片丝帛递于季明面前,李牧接着说道:“我都画好了,你照着这上面的去找就成,不麻烦的。”
确实并不麻烦,虽然李牧画的歪歪扭扭,但季明与甄宓还是看明白了一个大致。
也是因为李牧这突然的打岔,竟让甄宓一时忘了去询问季明他昨夜为何不再寝宫的缘由。
又上朝了!
李牧一迈入朝堂便在下面寻找贾诩,可是他找了一圈都没看着贾诩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