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生把孩子放到一边,上前说道:“你这是在杀人。”
许平生本以为那人会争辩一番,却没想到那人直接说道:“来人,杀了他。”
后面的十几人围了上来,许平生看着这些人,摇了摇头,几个闪身就撂倒了这些人。
而正在这时,许平生感觉到腹部一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发现湿湿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个洞。
许平生转过身,他看见被自己放倒的那人,用袖子里的弩箭,在自己的腹部射出了一个大洞。
许平生还在愣神,就听见那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生命的最后,少年就只看见寒光闪过,和自己手中那盒桂花糕。
在知道许平生被杀之后,司徒殿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骑马到了东市,这里已经被京兆府的人围了起来。
只是京兆府的人并不是为了保护现场,是为了讨好围杀许平生之人,而那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司徒殿从长命的手里接过一把刀,对着围在那里的京兆府尹说道:“我是司徒府司徒殿,你给老子滚开。”
司徒殿光着脚踩在地面的血迹上,傻眼地看向许平生,他把手中的刀插在地上,蹲在地上。
蹲了片刻之后,司徒殿一句话都没说,背起许平生就走。
京兆府尹本想拦着他,在看到司徒殿的眼神时,他有些害怕了。
长命看着司徒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和京兆府尹说道:“大人,还是依着我家公子吧。
如有冒犯的话,我会和上柱国说一声的。”
回到家里只好,司徒殿喊来陈南,他没有让陈南喊人去报仇,他很生气,可他还没蠢到和人火拼。
陈南去军中喊司徒正德回来,司徒殿就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司徒霏没有去安慰他,只是站在屋檐底下看着司徒殿。
司徒正德回来的很快,据说这位老将军不顾身体疲惫,骑着马,纵横数千里,用了两个白天就回到了长安城。
风尘仆仆的老人,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院子里,好几天都没有吃饭的司徒殿。
看着老人回来,在院子愣了好几天的少年,挤出来一个笑容。
司徒正德走到他面前,说道:“我回来了,你去休息休息,明天是一场恶战。”
听了老人的话,司徒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只是他没有休息,饭也只是少吃了一口,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第二天,上柱国司徒正德,状告新科状元展鸿杀人,请求皇帝处死展鸿。
皇帝很是重视,可是诸臣谁也没想到,出现在朝堂上的,不是司徒正德,是司徒正德的孙子司徒殿。
今天大朝会没有人敢说任何一件事情,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司徒正德的愤怒。
一向在大郑朝堂上不说话的司徒正德,今天说的话很多。
他的言辞很是让人不舒服,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长剑,字字见血。
对于司徒殿来说,司徒正德话还是够给这些人面子了。
等到司徒正德说完之后,礼部尚书站出来说道:“司徒上柱国说的倒是对的,可是像是这种死一个人的事情,就放到大朝会上,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户部左侍郎也是附和道:“我听说,死的那人是司徒上柱国二孙子的朋友。
说不定是上柱国受不了自己孙子的说法,只能够当着陛下的面,说些重话。”
那些人的语气里面透露着一种满不在乎,像是说了一件令人很不在乎的事情,在他们的眼里,这件事情都不如自己喝的茶烫嘴重要。
看着这些人,司徒殿内心中是一种无力感,还有对这里所有人的失望。
按照他以前的习惯,现在的他应该是退下的,可是现在的他,不打算这么做了,他打算站出来。
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说过花的司徒殿,站了出来,他说道:“臣有话要说。不知道陛下能否允臣上奏?”
皇帝一直在看戏,看见司徒殿打算入场,有些犹豫。
司徒殿站在大殿之中,虽然朝堂众臣都在他的身侧,可是他依旧矗立在那里,就像当年那个站在那里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司徒正德看着自己孙子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过分跋扈了,但是依旧很是骄傲。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那爱卿想说的话,爱卿就说吧,今天朝堂之上,不必在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