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在集市当中,宋轻雪依旧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司徒殿则是在听取周围人的谈话,据说现在的大郑文坛当中,已经有很多人都听说了司徒殿现在的事情,他们一开始都是嘲讽司徒殿的那一群人,倒是也有那种赞赏司徒殿的人。
可是就算是支持他的人,也有很多人被他震惊到了。
这种成就是可以有的,就算是这样的天才,历史上也是有很多人做到的。
但是说到底还是有很多都不是那种见识过天才,或者和天才并肩的人,他们不愿意相信这种东西的。
可是有着吴国文坛的集体背书,大郑文坛的这些人也还是只能够相信这件事情的,对于他们来说,吴国那边的文坛,就是他们此生无法逾越的山峰。
而司徒殿依然能够站在山上和他们说话,他们司徒殿就是真的天才。
大郑这边的文坛虽然不如吴国那边的文坛,可是说到底大郑是要比吴国人多的,自然而然的,文坛的人也是要比吴国那边多的。
尤其是那种寒门子弟对待文坛的态度,从来都是那种向往的感觉,所以很多寒门子弟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见到文坛上的那些人,最多只是看过文坛上某人的作品,可是这并不会妨碍这些人都喜欢讨论文坛上面的事情。
有的人觉得这是他们的迂腐和某种病态的追求,但是这其实更应该说得上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态度。也就是那种对待生活的向往。
会有人说,你这个身份就是还是凭君莫话封侯事,可是也会有人说位卑未敢忘忧国。
这天底下很多人都是如此的,即使有很多事情都是不会太容易的,可还是有很多事情是要一直坚持下去的。
像是司徒殿就能够理解这种东西,他比较信奉一句话,就算明天手脚会折断,可是袖口依旧会笔挺。
生活中可以没有粮食,没有木柴,可是生活不能够没有希望。
听着旁边那些人的讨论,司徒殿有一种感慨这种奇怪的氛围,其实不仅仅是那些穷酸的读书人,就连那些市井小民,也是会讨论起这种事情的。
那些市井小民可能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甚至他们平日里连诗是所谓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可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讨论着这些事情。
在他们眼里,不管这件事情和他们接下来的生活关系大或者不大,都不是他们谈论这种事情的阻隔。
蒋青鱼和宋轻雪在前面玩的很是愉快,两个人如果不是司徒殿都认识,还要以为她们两个是那种关系很好的朋友,甚至是姐妹呢。
司徒殿自以为自己很了解这样女生的想法,可是在想了很久之后,他发现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一些,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了解他们的想法,可是在今天之后,他只会觉得自己以前是一个十分浅薄的人。
两女看着后面反应迟钝的司徒殿,走回他的身边,宋轻雪笑着说道:“你在想什么事情呢?”
司徒殿笑了笑说道:“我在看你们两个啊,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像是真正的好朋友一样,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走在一起,我却感觉你们两个像是走在一起很多次。
甚至可能是我和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走在一起,也不会走出这种感觉。”
“那是自然的啊,我们两个都是女子,你是男子,自然不会和我们两个一样。
我们走在一起,就是两个女子走在一起,两个女子走在一起,自然是一种不一样的风景。”宋轻雪笑着说道。
司徒殿觉得她有些答非所问,可这同样不失为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不是因为他喜欢或者他被动喜欢谁,而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女子。
这样的回答是没有缘由的,也是毫无真理和道理的,可是这个回答就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样,是那么的自然和真实。
来到这里之后,这还是司徒殿第一次有了一种融入这生活的感觉,过往和他很多谋划,都像是写在纸上的故事,他是故事的见证者,也是故事的执笔者,可他从来都不是故事的参与者,不是他没有参与到故事当中,而是他不把自己当做故事的参与者。
他高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要是个穿越古今的神明一般,可是他今日终于明白一些事情,他以前的那些见解,和他对待历史的那种,只认为它是历史的心理,是都不可取的。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轻易地背弃的,可是有些没有的观念和所谓的傲气,是要抛弃的。
以前的他,觉得自己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要比他们的见识多很多,和他们本就是格格不入的那种。
可是现在看来,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只能够挣扎在世俗当中的蝼蚁,好在他不胡在乎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放下一种枷锁。
放下这种枷锁之后,司徒殿就感觉自己浑身一轻,他拍了拍宋轻雪的肩膀,说道:“走吧,今天再不逛这里,可就是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