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殿离开展平那边之后,坐上回去的马车,说道:“列光,你说,我和展尚书和好,平生那孩子是不是会怨我。”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和长命他们聊过,北辰阁也有资料,所以倒也是算得上了解他,所以我觉得像是那种积极阳光的孩子,是不会在意这种大是大非很明白的事情的。
至于您心中的亏欠,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把这种亏欠放在这辈子最难忘的事情上,陛下应该也不会选择你做这种事情。
再重感情的人,也是要明是非的,如果连感情和大义都区分不开的话,那么成不了大事的。没有感情的人,只明是非,其实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那样的人太过于冷静,冷静固然是好的,但是过于冷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所以感情和礼义,是应该并重的,如果不是并重的话,那就是不对的。礼不可废,废则乱,但是国之大者,尤未可弃置。”列光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还了解这种事情,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北辰阁这种地方奇才虽多,可是你这种人终究也还是那些人当中的少数存在吧。要是说你没有什么原本的特殊身份,就有些不让人信服了。”
“您也知道我这个姓氏其实是不常见的吧,您读书读的并不少,应该知道这个姓氏的存在。”
司徒殿点点头,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列子吧。
子列子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国君卿大夫示之,犹众庶也。国不足,将嫁于卫。弟子曰:‘先生往无反期,弟子敢有所谒;先生将何以教?先生不闻壶丘子林之言乎?’子列子笑曰:‘壶子何言哉?虽然,夫子尝语伯昏瞀人,吾侧闻之,试以告女。其言曰: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阴阳尔,四时尔,不生者疑独,不化者往复。往复其际不可终,疑独其道不可穷。《黄帝书》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故生物者不生,化物者不化。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谓之生化、形色、智力、消息者,非也。’
国学子列子曰:‘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天地。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埒,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变者,穷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也。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
我最多也就是会被这一段,其他故事倒是读过很多,包括庄子有关列子的记载。比如说逍遥游当中的内容,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当时所读到列子御风而行,我其实就有一种随风而行的感觉,为此我当年还写了一首诗,到时候我给你念一下,只是好些年没读过了,现在想不起来了。”
“没想到您居然还这么了解我家先人,我就是列子的后代,虽然说列子世家不太出名,但是列子世家也算得上是大世家之一了,只是自从先秦之后,就一直在南方居住,我父亲算是把世家迁回到大郑的第一人,只是家中之人大多数都是想要做隐士的,像我这种人,其实是世家当中的另类。
所以我之所以能够在北辰阁当中担任不低的职位,并且还在宫中身兼数职,不单单是因为我自身的能力,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的世家身份,和你们这种家族不一样,我们这种世家能够牵扯到的东西还是太多了,所以在给与我官职的时候,还给了我这个北辰阁的官职。
您倒是不着急去想的,只要能够想起来,我到时候给父亲送回去,说不准家族那边对于您还是会有一些感激的,您终究算是文宗,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很大的收藏价值的。”
司徒殿笑着说道:“怎么,现在就是不太在乎我的文笔了,我倒是写不出来太好的诗句,但是还是不错的,至于收藏价值的话,你可以等我给你们世家亲自写一封信,到时候你们可以去收场,具体内容的话,应该是这样的,这首诗叫做画列子图和韵,是当年我请求一位画家所画的着作,只是当年家中失火的时候,那幅画意外烧毁了,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再去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