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轩收紧抱着她的手道,“先回去。”
“你是,白头发?”
“嗯。”
“你怎么……”
“回去再跟你说。”
他想离开这个让人喜欢不来的地方。
可苏二爷和晋安王同时出手。
谢凌嫣凤眸沉起,她倏然飞身而去。
佩剑入手,剑光伶俐划过,她抵住晋安王掷出来的利器。
那是尖锥?长不过三尺之棍,肩头锋利程亮,半身捯刺密密麻麻。
居然有人拿这样的东西当武器?
谢凌嫣有些疑惑,看向袖手旁观的男人问,“那是什么?”
萧晟轩道,“刺魂锥,一锥落下,魂思千万尽归尘,这东西杀人如魂魄被千针万刺催。”
晋安王小时候经历冷宫苟延残喘,经历兄弟阋墙互相残杀,见过权势更迭血腥,晓得人心黑恶浑浊如泥。
他痛恨背叛,痛恨利用,痛恨所有凌驾在他之上的人。
只要是比不过他的,然后还想凌驾于他的都会被问罪,而他问罪人的方式是一锥一锥在人身上嗜血,直到验证出一锥致命的法子,他才会阴测测笑着把该死的人踢开。
萧晟轩在旁做着讲解。
周围听着的人心惊胆颤。
这晋安王看起来平易近人,私底下竟有如此瘆人癖好?
怪不得说晋安王府,阎王殿厅,原来内里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秘密。
谢凌嫣持剑与步入大乘道藏境三层的舅父打架,对方使用的是缠过无数冤魂的尖锥。
这东西从地底下挖出来,取出的时候泛着青色,如今变得程亮雪白,那是被人命抚摸过后留下的光,光里映照出那些被刺死的冤魂,个个浑身是血,个个背负仇恨痛苦,悲鸣被光芒覆盖,只要望见它一眼,就能感受到透心骨的寒凉。
晋安王问,“你是谢凌嫣,凌夕瑞的女儿?”
“没错,说起来还要称你一声舅父。”
“哼,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外甥女,欺师灭祖,背宗叛师,甚至还差点杀我女儿,今日我便替你母亲教你做人。”
“谁教谁还不一定。”
剑起,皇者天下。
第一剑:一匡天下,布剑阵,困敌于渊不得出。
第二剑:九合诸侯,剑阵起,弑敌于局覆苍茫。
第三剑:百凤朝凰,剑归心,烽戈偃息宴盛世。
她剑法快伶俐,充满肃杀。
剑势如虹,剑气层层交叠,她持剑斩杀而下。
晋安王凭借嗜血刺魂锥,与着剑势披靡的人对抗相衡。
“寒烟剑?你娘为了你可真是把什么东西都找到了。”
晋安王冷笑一声,他用力推着手中的尖锥。
谢凌嫣感觉吃力,剑幕抵御着那势如破竹的刺魂锥,那锥估计是沾着太多人血,竟然流转着阴冷之气,那气息弥漫开来,一根根,一丝丝,缠绕向她周身。
这看着毫不起眼,没什么杀伤力的东西,竟然是七品法器。
谢凌嫣转头看向旁观着的白头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活生生的人了,还戴着面具,头发都变灰了,这形势危困,无暇他想,猜测他多半是借别人的身了。
白发神仙是灵体,是不可能独自行走在这阳光下,哪怕是她一个天灵之女谢凌嫣也无法控制身为灵体的他。
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她已经不觉得有何稀奇,只是眼下他再不出手,她多半要被这恶心的刺魂锥给穿透身心。
萧晟轩还是不动,他道,“已经是归冥衍圣境七层,你的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