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锐一个小混混,他能有什么钱?
能给个一千、八百就不错了,这年头,大部分人家嫁女儿,要的都是这个价。
宁超要十万、八万的彩礼,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他们家卖女儿吗?
一直围在旁边看戏的众人,听了宁超无耻的彩礼要求,果真如张蓉芬所料一般,对着宁超和她指指点点:
“想钱想疯了吧?之前把女儿嫁给有毛病的男人,要两万块钱彩礼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要十万块?”
“嗤,要这么多彩礼,你家有什么嫁妆给姑娘带去婆家?”
“就是咯,以为自己女儿是天仙啊,值这么多钱?”
那人说完话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宁萌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没有说你长得不好看的意思,你长得顶顶好看的,跟个天仙似的,不过,你家人真的很过分。”
宁萌弯了弯唇角,一脸无奈地应和道:“谁说不是呢。”
“你也是苦命,摊上这样的父母亲人。”
围观者同情地看着宁萌,也难怪这小姑娘要和心上人私奔了。
不私奔,等着这家人把她拆皮拆骨地卖吗?
宁超自然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小霸王从小到大怕过谁?
他从来就不知道忍字怎么写,直接开口和围观的群众呛起来:
“有你什么事?这么多嘴!要多少彩礼钱,是我家的事,关你们屁事啊!”
“我爸妈养大我妹不要钱的啊?她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穿的,还有上学的费用,不用还啊?”
“还想要什么嫁妆?!想都别想!”
这句话一出,就跟水珠子滴落滚烫的油锅一样,油星四溅。
有人看不过眼,愤愤不平地怼他:
“呵呵,怕是这姑娘不是你们家亲生的吧?长这么大,连用了一根线,你们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她用钱还回去。”
“老实说,以你们现在这种的态度,这姑娘在你们家时,过得应该也不怎么样,花的钱大概没有她平时干活抵回去的多。”
宁萌听罢,连连点头。
这是个明白人。
觉得这句话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她真心希望自己不是她爸妈亲生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劝自己,不要计较那么多。
跟自己的原生家庭和解。
她在宁家生活的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活,她不能说全是她自己一手包揽了。
至少大部分都是她做的。
田里地里的活儿,她也没有少干。
小小年纪就要干一个大人的工作量,但是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永远只有她。
齐锐看着宁萌深以为然地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有一股气堵在他的胸口。
憋得难受。
但又无处释放。
他暗自发誓,以后他一定要对他媳妇儿很好很好很好,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让她知道,她没有其他亲人疼不打紧,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亲人。
张蓉芬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些事情,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的。
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只有宁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又怎样?谁叫她是女孩子,我爸说了,女人就该伺候男人,这个家所有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她用了多少,不得还回来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