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点头,“也好。”
这些年,为了不让陆家村的人发现她们的谎言,每年她们都只能偷偷祭拜逝者。
今日若不是玉儿反应快,差点就被陆心莲发现了。
看着祁玉收起桌上牌位,芸娘面色哀嘁地说道:
“一转眼,老爷夫人便已走了七年。”
祁玉眼眶微红,是啊,爹娘已经走了七年,可她却连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是谁都还不知道。
她父亲本是大雾朝最年轻有为的工部侍郎,不但为官清廉正直,还时常自掏腰包贴补贫苦百姓,与家人邻里更是亲近和睦。
可七年前,他却遭奸人陷害死于刑场……
犹记得六岁那年,她带着小丫鬟偷溜出府去玩,意外见到大批官兵穿过大街直奔某个方向去。她好奇拉着小丫鬟跟去瞧热闹,却不想那些官兵竟是冲进了她家,带走了她家的所有人。
她想要冲出去问清楚怎么回事,母亲的贴身丫鬟芸娘却突然出现并拉着她和小丫鬟快速离开。
然后,她从芸娘口中得知,有人诬告她爹贪墨,大理寺的官兵奉旨进府搜查。结果却真在她家后院的一颗树下挖出了两个装着金银的大箱子。
她娘亲见情况不对,立马让芸娘偷偷从狗洞爬出来给她报信,让她千万别回去。
后来,她爹被判了斩立决,她娘在狱中自戕追随而去,大伯和大哥二哥被流放边疆,家里所有女眷被押进了教坊司,而她则成了通缉要犯。
再后来,为了让她安全离开皇城,她的小丫鬟清茶趁她发热昏睡的时候,换了她的衣裳故意跑出去引开官兵,芸娘则趁机背着昏睡的她直奔城门……
想到这里,祁玉的鼻头又是一酸,“也不知道清茶那丫头怎么样了。”
芸娘声音沙哑地安慰道:
“那丫头命大,定会平安无事。”
但愿!
随后,祁玉目光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查清当年真相,还我父清白!”
芸娘面上愁容尽显: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连是谁陷害的老爷都不知道,想要查清当年真相又谈何容易?”
祁玉眼睑低垂,“我以前偷听大哥二哥聊天,知道皇城里有个叫枢密阁的组织,听说只要客人给得起价钱,他们什么消息都可以卖。”
“枢密阁这个组织我以前也听说书人讲过,据说他们接的最小单都有上百两银子……”芸娘紧锁着眉头,迟疑道。
且不说她们现在尚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说她们即便能拿出银子,又该去何处找这个组织呢?
因为传说中,枢密阁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取得联系。
祁玉又岂会不明白芸娘的顾虑,但她仍是坚定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存银子,待有了银子,再慢慢想办法打听枢密阁的消息。”
芸娘想想,觉得是这么个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