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
要不是这是在大街上,她都想抬起胳膊窝来闻闻,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气味了。
一旁的芸娘看看祁玉,又看看连炤,“玉儿,这孩子是?”
“是我上次赶集认识的,他叫连炤。”祁玉说完,又转头跟连炤说道,“连炤,这是我娘。”
连炤抬起双手,朝芸娘的方向行了一个儒礼,“连炤见过婶婶。”
芸娘连忙后退一步,再抬手虚扶了扶,“好孩子,不必多礼。”
这时,看着连炤手上提着的酒壶,祁玉突然眼睛一亮,她有办法了。
“连炤,你这酒是在哪儿打的?”
连炤虽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但仍转身指向身后,“那里。”
祁玉抬头一看,前方大概两丈的地方就是一家酒肆。她抬手拍了拍连炤的肩膀,“谢了,我们先走一步,你也快些回家去吧。”
说完就拉着芸娘朝前面酒肆走,“娘,咱们也到前面打点酒回去泡药酒。”
“好,你走慢点。”
连炤站在原地,直到再听不到祁玉的声音了,才抬脚离开。
六眼胡同最深处,连炤刚推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嗅觉灵敏的他就闻到了院子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微皱了皱眉,转身把大门关好,提着酒壶还没走两步,脚下便碰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他正要抬脚跨过去,那团软软的东西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微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救……救我!”
连炤顿了顿,便用内力甩开了那团东西,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个佝偻老妪拄着拐杖从正屋里走出,一双布满沟壑的老眼在瞄到连炤左脚踝染上的血迹后,连忙躬身说道:
“老奴马上为你备衣。”
连炤停下脚步,无焦距的双目“盯”着老妪,“师父又在炼什么药?”
戚婆婆抬头看着连炤,“老奴不懂少主的意思。”
连炤“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戚婆婆,别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戚婆婆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老奴也是为了少主好……”
连炤一声冷笑,不再追问,迈步朝正屋左侧的屋子走去。
戚婆婆见他进了屋,慢慢拄着拐杖来到院中,眯眼看着一丝不挂趴在地上,已没了呼吸的人。
惋惜的开口:“你说你,好好待在药缸里不好吗?非要跑出来找死。”
连炤进屋后,抬手把屋内摆架上的蟾蜍摆件转了一圈,一个暗道就出现在了屋正中的地面。
他提着酒壶,步伐娴熟地走下暗道。经过七转八拐几个弯后,来到一间密室前。
连炤抬手叩了叩门,“师父,我给你送酒来了。”
随着一声暗哑的“进来”,密室门从里面打开。
连炤提着酒壶刚一进去,密室门便砰的一声再次被关上了。
不多时,里面便隐隐约约传来男孩儿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癫狂笑声。
陆家村
祁玉打了两壶酒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傍晚才出来。
她本是打算现在就把药送去给端木晔,但在看到芸娘去地里栽果树苗还没回来后,又改变了主意。
就让端木晔再多等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