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她昨日失约的原因,他还是想要听她亲口告诉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个什么劲!
“嗯。”祁玉拴好毛驴,走到他近前,“昨日,被埋在井底的三位叔伯快到晌午才被解救出来。等他们仨全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听了祁玉的亲口解释,端木晔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劲儿终于消散。他勾起嘴角,点头道,“他们无事便好。”
之后,端木晔便让陆济推了他的轮椅出来,继续跟祁玉讲她喜欢听的那些皇城趣事。
后来,站在石台那里捣药的阿丁也被吸引了过来,与祁玉挨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那些趣事。
蹲在陈老伯身旁在学怎么编竹篓的陆济,偶尔也会抬头望向这边。
整幅画面看上去就很岁月静好。
直到端木晔讲到皇城那些茶楼里谁家说书人说得最好时,祁玉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端木公子,那些说书人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端木晔手里拿着一本《草木纲录》,他一直在一边跟祁玉和阿丁讲皇城趣事,一边默记《草木纲录》里的草药名及其药效。
听到祁玉的问题,他微微抬起头,“他们所讲,基本都是由他们自己杜撰或者找人编写出来的故事,即便其中有真,也都是夸大其词,不可尽信。”
这么说,那个在说书人口中极其神秘的枢密阁组织也有可能是杜撰的了?
祁玉的心情很是沉甸甸。
如果枢密阁当真是说书人杜撰的,现实根本就不存在,那她此次去皇城又有何意义?
祁玉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端木晔见她一双黛眉轻蹙,便温声问道,“祁玉姑娘可是有什么疑虑?”
祁玉摇头,收起心中杂乱的思绪,杏眼弯弯地问道:
“看来端木公子经常去茶楼喝茶听书,那你最喜欢听说书人说什么书?”
端木晔还未回答,蹲在坝子里的陆济便抢先道:“自然是六年前,威远侯只领三千精兵就把拥有近万兵力的反贼辽西王逼于老虎山尽数歼灭那一段。”
端木晔轻飘飘地睖了陆济一眼,要你多嘴!
陆济默默低下头。
这事儿祁玉知道,当时芸娘带着她刚从皇城逃出来,便在路上遇到了很多从辽西逃难出来的百姓。
后来,芸娘就带着她混在那些百姓中,一路来到了清河县。
祁玉眸光闪了闪,“原来端木公子喜欢听这些。”
端木晔干咳了一声,“偶尔也会去听点其他的。”
祁玉歪着脑袋笑问,“比如呢?”
“比如……”
就在祁玉饶有心致地听端木晔讲他有时还听些什么桥段的时候。陆家村南边,老里长已经带着陆兴等人再次来到了昨日塌方的地方。
他们每人手里都紧捏着一把利具——或锄头、或铁锹、或斧子、或砍刀,一脸严肃地围站在昨日“树妖”冒出来的位置。
拿着一把斧头的陆兴不确定的问身侧的陆祈安,“里长,咱们当真要这么做吗?”
陆祈安抬起长烟斗抽了一口,才点头道:
“昨日那东西出来得蹊跷,咱们得搞清楚它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陆兴迟疑道,“可昨日要不是有那东西突然冒出来救了信德叔他们,咱们还不知道要刨土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