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进屋,就听到陆七的媳妇儿吴氏正在里面骂陆七。
“……让你别去,你不听,现在好了?宝贝没找到还差点儿把命搭上。”
陆七就坐在堂屋里的一张长凳上,他这会儿已经缓过了劲儿,听着媳妇的数落,脸色讪讪的反驳,“我哪儿知道会挖出那玩意儿。”
“哼,没想到吧?那人说的宝贝竟是条蟒蛇。”
陆祈安听到这里,当即抬脚走了进去,“什么宝贝?”
“三叔来了?您快请坐。”吴氏见到陆祈安和陆兴一前一后走进来,忙去拿了一张长凳子放在他们面前,“陆兴大哥,你也请坐。”
陆七的爹跟陆祈安是远方堂兄弟,按照辈分,陆祈安是陆七的远方堂叔。
陆祈安没有立即坐下,他双手负后,肃着一张脸大声问陆七,“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宝贝?谁告诉你的那坑里有宝贝?”
陆七早在两人进门的时候就心虚地低下了头,听着陆祈安这大声的质问,他喏喏道:
“就,就刘全那小子说,说那地底下指不定有宝贝。”
刘全是隔壁刘家村人,一个三十好几的王老五,平时喜欢跟清河县城里的二混子打交道。
陆祈安听完,抬手就给陆七头上呼撸了过去,“刘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竟把咱村里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你是不是嫌你叔我还不够操心,啊?”
陆七偏着脑袋,堪堪躲过老里长呼来的大巴掌,小声嘀咕,“刘全就是好吃懒做了些,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陆祈安手指着陆七,“你!我之前就跟你们打过招呼,让你们不准把那天的事传到村外去,免得引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进咱们村来霍霍,你倒好,转角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刘全,把我这个里长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吴氏见陆祈安是真生气,忙上前道,“叔,你别跟陆七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只怪那刘全太狡猾,陆七一进城他就上赶着来套话。”
陆祈安斜睨她一眼,“他没脑子,你也没有吗?你不知道阻止他跟刘全打交道?”
吴氏心里感到很委屈,“叔你冤枉侄媳了,侄媳前两天回娘家去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俩啥时候搭上的。”
陆七见吴氏也被训了,连忙道,“叔你放心,我没把前段时间‘树妖’的事儿告诉刘全,我就只跟他说了你让我们挖那个大坑的事儿。”
陆祈安也知道自己不该找吴氏撒气,于是又把怒火对准了陆七,“那他撺掇你说坑里有宝贝又是怎么回事儿?”
陆七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着脑袋道,“是侄儿昨个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坑底挖出来一大箱宝贝。然后今早上我赶集的时候就跟刘全说起了这事儿,刘全就说指不定坑里真有宝贝,让我再挖深一些看看,所以我就……”
陆祈安……
陆兴……
怪不得连他媳妇都说他没脑子,这种话他竟也会信!
知道陆七没有把村里的事儿告诉外人,陆祈安的气便消了一大半,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陆七,让他少跟不务正业的刘全往来后,便让陆兴先回去了。
陆兴前脚刚走,陆八后脚就领着陈老伯到了。
最后,经过陈老伯检查,陆七的手除了有两根手指骨折外,并无其他大碍。
等陆八送走陈老伯后,陆祈安也打算离开。刚走到大门口,却被陆七叫住了,“叔……”
陆祈安背着双手转身,“还有啥事儿?”
陆七犹犹豫豫地道,“以,以前常听我爷说,畜生活得久了会有灵性。被打死的那条蟒蛇,头有锄头把那么粗,身子有拳头那么大,也不知道活了多久……”
陆祈安皱眉,“你想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