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应该能找到借口留下来吧!
端木晔斜瞥了陆济一眼,然后一派温润的对连炤说道:
“我还有件事想要跟你谈谈。”
连炤疑惑抬头,“什么事?”
“这件事有些复杂。”端木晔转头吩咐陆济,“去厨房烧壶水来。”
“是。”陆济乐颠颠儿的就去厨房烧水了。
连炤……他是不是反客为主了?
端木晔慢悠悠地坐回凳子上,把充做拐杖的木棍随意靠在门边。然后不急不缓的开口,“我怀疑戚婆婆的身份不止是辽西王乳娘这么简单。”
连炤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
端木晔把双手搭在桌面上,“一个王府乳娘,且不说她那身功夫是如何来的,就说她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不但敢明目张胆替辽西王子女收尸,还能于万千人口中找到你这个辽西王遗腹子?”
连炤黑长卷翘的睫毛颤了又颤,似是在回忆,“我也怀疑她收养我,并不是只想让我替辽西王报仇那么简单。”
端木晔桃花眸锃亮,“怎么说?”
连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知道她平时都怎么教导我的吗?”
不等端木晔开口,他就继续说道:
“她说,当今昏庸无能,近小人,远贤臣。我父亲辽西王不过是想为君清君侧,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尸骨无存的下场。”
“简直一派胡言!”端木晔一巴掌怒拍在桌面上。
“当今十八岁安邦,二十四岁定国,此后每隔三年便减免百姓赋税一次,是近百年来难得的贤君,这恶妇竟敢如此抹黑今上,简直是死不足惜!”
他这一巴掌力道太足,把连炤好不容易定成型的香料又给震散开了。
连炤抿着唇,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后,又重新拿起器具来定型。
端木晔很快冷静下来,在心里细细推敲一番后,越发觉得戚婆婆的身份可疑。
可惜,现在人已经死了,他无从查起。
他瞅了一眼正在弄最后一道工序的连炤,“这就制好了?”
“嗯。”连炤把定好型的香料从器具里取出来。
端木晔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香?闻着挺舒服的。”
“安神香。”连炤一共制了三块安神香,一块被他放进了香炉里,另外两块他用黄纸仔细包了起来。
端木晔垂眸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两块香,正在想该怎么开口讨一块过来试试,就听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快回去换身衣裳,我这就去烧水给你洗澡。”
这是芸娘声音,好像很焦急。
“还是洗完澡再换吧,免得待会儿又换身衣裳。”
这是祁玉的声音,带着点烦躁。
端木晔和连炤听了,同时起身出去。
芸娘看着祁玉的样子,一脸心疼,“不过就是多换身衣裳而已。”
“嘶,没事,我还能忍。”祁玉稳住想要继续挠手挠脸挠脖子的冲动,“娘,你快去帮我烧水吧。”
“哦好,我马上就去。”
芸娘急忙冲向厨房,根本没注意到即将跨出厨房门的陆济,然后一个对撞,芸娘就栽进了陆济怀里。
陆济……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害羞肿么办?
芸娘红着脸把人推到一边,冲进厨房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