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祁玉骑着毛驴来到南市南丰巷的牙行,却意外在牙行门口碰到了一个熟人。
祁玉……清河县可真小啊!
坐在牙行门口的王丽盯着祁玉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人记起来。
她讥笑开口,“你是陆家村那个牙尖嘴利的悍丫头?你来这儿做什么?”
悍丫头祁玉……她也是这会儿才想起,当初欲买走陆心莲的王英堂姐,就是牙行老板。
现在转身走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祁玉脸上挂起微笑,“我来凭几个人。”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开门做生意的,更是不会把生意往外推。
王丽收起脸上的讥讽,上下打量着祁玉,很是怀疑,“你要凭人?”
祁玉点着脑袋,“是哒。”
王丽觉得她是在说笑,就她这身粗棉布衣的打扮,可不像是一个能凭得起人的主。
她慢悠悠的翘起一条腿,似是好心提醒又似是在嘲笑,“妮子,你知道凭一个人需要多少银钱吗?”
祁玉眨巴眨巴眼,从袖袋里掏出来两锭银元宝拿到她眼前,故作懵懂的问,“这些够吗?”
王丽在看到她手里的银元宝后,当即站起身来,咧着嘴,热情的道:
“够了够了,你想要凭个啥?丫鬟?还是婆子?我这就把人叫出来供你挑选。”
祁玉收起银元宝,摇头道:“我只想凭一两个既勤快又能干的伙计。”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样貌不能太差。”
王丽听了,笑着道:“还真是赶巧了,我前阵正好在衙门收了几个曾在商铺里做伙计的贱户。我这就叫他们出来给你看看?”
前段时间,官府断了一起大案,有好些受牵连的人都由良籍被贬成了贱籍,失去了自由身,成了任人买卖的货物。
而这些人如今都在王丽手里。
只因她是官牙,可以直接从官府手里低价买走那些被贬为贱籍的贱民,然后再进行倒卖。
听到贱户两个字时,祁玉怔了怔。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神色,点头跟着王丽进了牙行里。
给祁玉倒了一杯茶后,王丽便亲自去把那几个人带到祁玉面前来。
祁玉抬眼,看向五个年纪不一,身高不一,神色不一的男人,淡定问道:
“你们以前都在商铺里做伙计?”
五人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曾经都是东市留香胭脂铺的伙计。”
祁玉闻言,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丽。
王丽立马解释道:“他们都是以前那个留香胭脂铺老板的家奴。前段时日,那胭脂铺老板不是被下大狱了么,官府不但抄了他的家,还把他府里的那些家奴一并发卖了。”
然后牙行就去挑挑拣拣的捡了些人回来。
祁玉恍悟,然后十分好奇的问王丽,“那胭脂铺老板到底犯了啥事儿啊?”
王丽惊讶的看着她,“这事儿前阵子可是闹得满城皆知,你竟没听说吗?”
祁玉眨巴着大眼睛,端木晔好像曾跟她提起过,但她当时只关心铺面租凭的问题,并没有留心去听他说了什么。
见她似乎是真不知道,王丽便道:
“三年前,南市春花街三角巷张府的那场大火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