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阿撒托斯探索无名岛的时候,首度中心区附近却暗地里爆发了一个谣言:
“莎伯琳娜·格维拉遭遇虫族内应偷袭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正在抢救!”
这消息来得突然,而且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一副有鼻子有眼的样子。有心人观察着大人物们进进出出仿佛隐含担忧的神色,再加上数日不见国防部部长安东尼奥的身影,心中也有几分不确定。
首都的氛围顿时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仅私底下风言风语一个接着一个,连外出娱乐的闲散人员都变少了。听说军队在挨家挨户进行人口普查大清洗,就算是老牌勋贵也难以凭关系逃脱调查,敌方卧底抓没抓到不晓得,倒是翻出不少涉黑涉毒或者有其他严重违法记录的人家。那些小偷小摸更不敢出门顶风作案,一时间市区内治安水平都提高了几个档次。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方面是,这一次首都大清洗一点也未见教廷参与的身影。
不管莎伯琳娜是否还清醒着,安东尼奥看上去都不打算按照她过去维持平衡的习惯,在方方面面与教廷进行合作表露表面上的善意了。
不过不管首都的大人物们都是怎么想的,这些和阿撒托斯与现在的伊戈尔都没什么关系,比起这些他们更关注的是无名岛的地下掩埋的真相。
无名岛上,小星星食品加工厂的老板将自己艰难地挤进过于狭窄的扶手椅里,没管溢出木制椅背空隙的肥肉,皱眉盯着眼前的请假条陷入了沉思。
他面前一个身板坚实一看便承受了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但现在却不知道为啥看着有点萎靡的男性Beta忐忑地交握着手指看他,双眼下方有着不明显的黑眼圈。
“劳里是吗?”老板没太在意眼前员工的名字,反正也只是个路人甲,“你确定今天下午要请假?根据我们之前的合同,你无故请假一次是要被扣三分一工资的,相当于你这个月十天打白工,更没有提成和全勤奖,就算这样你也要请假?”
“是、是这样的。”劳里见老板没那么生气,稍微放松了点,“我实在有点承受不住,想稍微休息一下。”
他咽了口吐沫,有点神经质地问道:“您近日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老板有点不耐烦,“行吧,你想请假就请假,我让人代替你。”
“等一下!”劳里忽然高声道,“您打算让谁代替我?能、能不能是约翰?”
“约翰?”老板想了想,诧异道,“就住在你旁边那个Alpha?我听说你们关系挺不好的,没想到你还挺恩将仇报的。”他以为劳里想把加班费塞给同事讨好一番,不甚在意道,“行吧,那就是他了。”
他话音刚落,劳里仿佛听见了赦令,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办公室。
“真是个怪人……”老板嘀咕一声,“不过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想起了那个总是坐在窗台上向外眺望发呆的、从红线军团远派过来的黑发蓝眼睛的少年,随意感慨一句怪胎总是成堆出现,便美滋滋地开始畅想着今后天上掉馅饼一样的额外收入了。
被他惦记着的少年,也就是科菲,却并没有像老板想象的那样老老实实呆在客房里。
他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冒着雨跑到食品加工厂的大门口,几个负责看守大门的人蹲在一个仅能容纳两三个人的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忧心忡忡地看着被雨水拍打的哗哗作响、眼看玻璃都要被敲碎的小窗户。科菲顶着大雨和狂风脚步稳健地跑过来,身上不防水的普通衣服湿哒哒地黏在皮肤表面,看上去有点狼狈。
直到他跑到窗户底下,屋子里的人才透过雨帘看到他的身影。
一个守门人将房子的门扯开一条缝,紧紧拉着门把手不让它被风吹走,扯着脖子喊道:“你来干什么的?”
科菲眨眨眼睛,抖落睫毛上的雨水,蹭地一下子用巧劲挤开房门溜进去,不顾对面人惊讶茫然的眼神,轻松地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保安们互相看了看,顾及他的身份不敢恶言相向,粗声粗气地回道:“还能怎么样?这破天气什么也看不清。”
“是吗?”科菲笑了笑,精准地指着约翰问道:“今天本来不应该是你站岗吧,发生了什么?”
约翰惊愕地看着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莫名产生了敬畏的情绪,下意识地回答道:“本来应该这个点上班的劳里请假了。”
科菲表情严肃起来:“你知道他为什么请假?”
十分钟以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一边思索一边从房间里退出来,继续冒着雨小跑。大雨中能见度有限,他却仿佛不怎么受影响的样子,一直跑到往日在守门小亭中一眼就能望见的外墙处。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若有所觉,看到一只在雨中湿软滑腻的黑色‘生物’从草丛中蹿了过去,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科菲只愣了不到半秒钟,就拔腿向着另一个方向飞速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