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诚海难不成也捡了大漏儿?
其他的不知道,常诚海肯定不懂古玩,想捡漏,只能凭运气。
进门,常诚海还把房门反锁上,从柜子里捧出来一个鞋盒大小的木头盒子,看上去挺精致,是新的,上边雕的纹饰也是工整有余而精致不足,别说什么匠气不匠气的,连熟练匠人都比不上。
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因为盒子可以后配,没有合适的盒子找木匠随手打造一个也是常有的事儿。
只是等他满怀期待地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直接皱起眉头:“这东西,哪儿来的?”
“从一个朋友手里抢过来的?”
“嘿嘿,我俩同时得到消息,我抢先一步弄到手了。”
“花了多少钱?”
“你猜猜?”
“不低于二十万吧。”
“果然是专业的,”常诚海竖起大拇指:“二十二万,也就是我去得早那么半个小时,但凡去晚一点点,这东西都轮不到我出手。”
徐青摸了摸,摇了摇头:“赝品。”
“啥?”
“赝品,做旧的东西。”
“师祖,别吓唬我。”
“他们跟你说是后仿的宣德炉,对吧?”
“卖家自个儿没说,是我朋友这么跟我说的。”
“你也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连这么简单的骗局都看不明白?”
常诚海脸色一变,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不应该啊,我跟那朋友认识快二十年了,而且他也没跟我说卖家是谁,只说发现一件雍正时期仿的宣德炉,很可能是一件灵宝。”
“那你怎么找到卖家的?”
“可巧我在半年前就见过这个卖家,当时卖家说是从村里收了一件雍正年的宣德炉,还说捡了个大漏儿,才三千块,当时我就想买,对方还不同意,后来我一问……”
徐青叹了口气:“这不也是个局?”
常诚海沉默了好大会儿:“真的是赝品?”
徐青把那三足双耳冲天炉拿在手中,敲了敲:“声音就不对,这铜有点闷,真正的宣德炉,哪怕是后仿的宣德炉,只要是正儿八经的官仿,铜质就不会差,这个也不能说差,但铸造工艺明显有区别,更沉,更实在,做工更扎实,这铜锭明显被冲压机压过。”
“啊?”
“还有这个皮色,洒金皮,看着挺漂亮,可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黄金,是化学金,太薄太光滑太精致,”徐青摇摇头:“你知道洒金皮的重点在哪儿吗?”
“哪儿?不是碎黄金?”
“不不不,重点在那个洒字上,这金箔并不是说散落得越均匀越好,而是越自然越好,要呈现出那种‘洒金’的动感,可你看看这个,这每片金箔之间的距离几乎一模一样,猛地一看挺整齐挺匀称挺漂亮,但细看就能体会到那种呆板的感觉。”
常诚海虽然不懂古玩鉴定,但人聪明,一点就透。
何况徐青讲得这么仔细这么生动,再笨一些的人也能听明白。
所以,常诚海盯着徐青手里的所谓宣德炉脸,脸色急速变幻,片刻之后忽然一探胳膊摘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就往外冲。
徐青一把拉住:“干啥去?”
“找那俩贱人算账!”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算法?杀人?还是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