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再找其他人打听打听。”
“嗯,那家人在岛城小有名气,不难打听,估计是躲着你呢。”
“躲我干啥?”
“怕沾上晦气呗。”
“我百邪不侵,怎么可能有晦气。”
“那可难说,你之蜜糖彼之砒霜,你挥手间就能搞定的小麻烦,却是普通人眼里的灭顶之灾,徒儿,要学会换位思考。”
换位思考?
这么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老孙一家不但摆脱了邪宝的侵害,还趁机把这个麻烦甩给了他徐青,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这么说的话,他脖子上的“邪宝”还真有点麻烦,就是不知道这麻烦有多麻烦。
这么想着,点点头道:“师父,那我就等着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天天天到处跑,也有点累了。”
石大海挥手:“随你,你不愿意,谁还能逼着你做不成?”
“嘿嘿,师父,回头再给你送点好东西过来。”
“是吗?”
“嗯嗯,绝对是好东西。”
“算你小子有良心,”石大海却招招手:“来来来,我也给你看个小玩意儿。”
徐青跟着石大海进入里间,好奇地问:“师父,什么宝贝?”
“疑似灵宝,你研究研究,想要就便宜点给你,没兴趣我就给小余他们看。”
“真的?”徐青大喜,他师父在行业内沉浸这么多年,眼力没得说,虽然不是修行者,但跟余则昌等修行者是好朋友,对灵宝也不陌生。
他师父说有可能是灵宝,那大概率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灵宝。
在他紧张且满含期待的眼神注视下,他师父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他面前。
他小心打开,入眼是一方砚台。
澄泥砚。
好俊的雕工!
澄泥砚是四大名砚中的奇葩,不是石材制作,而是用河泥烧制而成,精品澄泥砚的品质比石材制作的砚台丝毫不差,在某些性能上甚至比石材更出色,例如这细腻度。
澄泥砚的质地有多细腻,完全取决于工匠的手艺,从取河泥到烧制,要经历至少两年以及好几十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做到极致,才能诞生一方最顶级的澄泥砚。
也因此,别看澄泥砚是由河泥制作,听起来很廉价,实际上时间成本和工艺难度都比其石质砚台更高。
仅仅是取河泥这一道工序,在古代就很难。
这可不是用铁锹从河里挖点泥土就行,而是用特制的双层棉网兜放进黄河水中,任由黄河水长时间的冲刷,黄河水中多泥沙,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棉网兜里面会沉积一层极细极硬且纯度极高的河泥,这种河泥才能制作澄泥砚,精品澄泥砚更是只使用内层网兜里面那一点点。
所以,仅仅是取泥这一道工序,就需要一年多时间。
这么一说,就能明白澄泥砚的珍贵之处。
同样也因为取料和工艺的成本极高,古代传承下来的澄泥砚相当少见,比其他三种石质名砚要少得多。
尤其是精品澄泥砚,更是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到。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这样一方精品澄泥砚。
徐青没有急着上手,先低头仔细观察,确定这砚台表面的包浆是自然的、有一定年头以后,才小心翼翼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