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读研,除开过年,梅蕴和也未回过陆林市。
再见到她,是那次误入,她笑的灿烂,美到令人炫目。
梅蕴和悄无声息地离开,回了他应该去的楼层。宴席间,他不经意地问:“二楼那么热闹,是在做什么?”
经理恭敬地回答他:“听说是钟徽女儿的谢师宴……好像叫钟意。”
钟意。
梅蕴和起的那点小心思,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是那个小姑娘啊。
但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观察她的生活,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不过梅蕴和没有胆量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害怕接近的时候,钟意会像小时候那样,惊惧地流泪。
……
好在,她没有怕。
她还是那个有点呆的小姑娘,柔软到长不出一颗刺来。
在这时候,梅蕴和终于坦白心迹了。
即希望靠近,又害怕被排斥,所以只能默默暗中窥伺。
除开冷面的一层外壳,梅蕴和的心里,关于她的那一部分,也是柔软脆弱的。
夫妻俩同时赖床,相互依偎着,聊了很长时间。
大多数时候是梅蕴和在讲,钟意听。
讲自己当时上高中,因躲雨进了少年宫,在里面第一次见到她,小姑娘傻乎乎,毫不设防。
梅蕴和那时候就在想,这么笨的一个小姑娘,她家里人怎么放心让她一人在这里等着。
百无聊赖的他和小姑娘说了几句话,记住了这个小家伙。
梅蕴和没有妹妹,那时候也是把她当小妹妹一样,兜里揣着糖,遇见她就给几颗。
……
梅蕴和说:“你都不记得了,其实你小时候傻乎乎的,有点呆;有一次下雨啊,你就靠着那个屋檐站,雨水落下来,都溅到你身上了,也不知道躲……”
钟意到底是想不出那件事情,也不能反驳梅蕴和,只好拿其他地方来攻击他:“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公然诱拐幼女,和小姑娘搭讪。”
梅蕴和纠正:“梅太太,我是一个取向正常的成年男人,当时只是纯洁的把你当做小妹妹,丝毫没有你现在脑子里的念头。况且,我是等到你成了年,大学毕业后才开始追求。”
钟意掐上他胸口上的一块肉:“不是追求,是求婚。”
她想了想,填补一句:“还是那种不容拒绝的求婚。”
梅蕴和痛快承认:“我的错。”
钟意往他唇上亲了一口,脑子里又产生了稀奇古怪的念头:“哎,你说,如果小时候你没有见到我,那你走错了门之后,会不会还注意到我啊?”
梅蕴和失笑:“会,而且——”
梅蕴和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可能两年前,你就已经成为了梅太太。”
若不是有童年的事情压着,他又怎么会迟到这时候才去接近她;
但幸好,一切都还没有迟到。
她顺利地成为了梅太太,也不再惧怕他,九个月后,拥有两人血脉的孩子也将出世。
命运早就在暗中做好了安排,他虽迟到几年,但总算是赶了上来。
上午梅蕴和陪同钟意去做了孕检,一切都很正常,还有个意外之喜——
医生指着屏幕,笑盈盈地告诉他们两个:“恭喜呀,这是个双胞胎。”
钟意傻眼了。
双胞胎?
一个生出来就很疼了,这还两个……
钟意摸了摸肚子,有些担忧。
这么小的地方,够这俩孩子住的吗?
相比较而言,梅蕴和要镇定的多了。
他笑着向医生道谢,搂着钟意出门,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上了车,梅蕴和扣好了安全带,面无表情地掐了自己的脸颊一把。
刚刚扣好安全带的钟意惊异地瞧着他:“……你在干嘛?”
“验证一下。”
梅蕴和平静地说。
他又掐了一把,长吁一口气,喃喃低语:“不是幻觉。”
钟意缩在驾驶座上,默默地看着他。
梅蕴和忽然倾身,亲吻她的脸;若不是有安全带困着,他都要扑过去把钟意抱在怀里。
钟意捧着他的脸,谨慎地问:“乐傻了吗?”
梅蕴和只是笑,眉梢眼角藏不住的高兴:“梅太太真厉害。”
顿了顿,他说:“不辜负我这么长时间的浇灌。”
喂喂喂说话就好好说,别突然开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