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某座王府。府内处处可见大红灯笼,往来之人脸上皆有喜色,踏入门庭的各路官员络绎不绝。
一位身着蟒袍的年轻男子看着她双手紧握着一只发簪,步步后退。
眼前这位容貌秀丽的女子满眼警惕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步步紧逼。蟒袍男子看着她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神色依旧漠然,眼底那一丝心疼被他掩饰地很好。
就这样,这位新婚女子退坐在哪紫檀木大床之上,脸色苍白,神色痛苦。
突然,她凄然一笑,反手就要将那锐利的发簪刺入自己的咽喉。
可是蟒袍男子比她更快一步,双手紧握住她的双手,那支在烛光下闪烁的寒芒终究不能再进丝毫,就这样悬停在哪雪白脖颈前。
蟒袍男子就这样抓住她的手,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见松开的痕迹,他低下眉眼,缓缓凑近她耳根前,说了些什么。
之后他放开了她。
一身宽大红色新服的女子听后,双手慢慢垂下,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蟒袍男子顺势将她手中的发簪夺下,随手折成两段,反握在手中,转身,推门离去。年轻女子始终想着他说的那句话。
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我现在只有你了,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也没有什么能够失去了。
最后,她抬头看着他夺门而去,在她眼中,这位在北辽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的藩王,这一刻的背影狼狈至极。
……
如此过了一天。
让人惊奇的是,前一天还到处张灯结彩的王府,此时却到处挂满白色缟素。
在王府主殿中。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是否需要小的立马安排……”
蟒袍男子抬了抬眼,斜坐在那张巨大檀木上的身躯微微正了正,挥了挥手:“来。”
下方不明所以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再后者再次看了他一眼后,中年男子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来到蟒袍男子跟前。
啪!
还未等中年男子开口,一道声势沉厚的耳光甩在他脸上。
“滚。”蟒袍男子斜睨他一眼,眼中虽无戾气,但看得中年男子心中一紧,根本不敢去捂已然红肿的左脸,低头应下后,竟当真从蟒袍男子脚下一路滚着出去。
蟒袍男子撑着一旁的香木卓,闭眼抚额。
他是北辽最年轻的王爷,年不过三十,保养极好,面相俊美而不妖,棱角分明,身姿上好。
他还是北辽最负盛名的天才,不到三十的岁月便初窥天宫光景。
他还是当今北辽太上皇最年幼的第九子,权势滔天的庆王殿下。
他叫季安。
可坊间对他的评价却仍旧是多弊。
其中以心狠手辣最为出彩。
这不,前些日子他竟然违抗圣旨,将带兵部尚书全家缉拿入狱的旨意私自改为满门抄斩,抄没其家产,最后更是见色起意,对兵部尚书唯一的女儿打起了注意,今日就纳为小妾,还故意大办特办。
而由于他是当今太上皇最宠爱的儿子,再加上当今皇家是真真少有的兄弟和睦的一代,为此,当今皇帝竟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少,坊间都是这样传闻的。
“圣旨到!”
一道尖锐嗓音自庆王府主殿外传来。
庆王季安终于是起身,有些慵懒地伸了伸腰,慢慢走了出去。
此时负责宣旨的钦差在殿外高呼一声后,没有踏入大殿之内,而是耐性极好地在外面等着。
此时的钦差只觉得手上这份由翰林承旨所写,当今陛下过目用印的圣旨是那般烫手。
好在庆王没有让他多等,不过他却没有跪下。
庆王,见当今圣上可不跪!
这可是太上皇授意,皇帝亲自答应下的特权。
见皇上都不跪,圣旨自然也可不跪。
宣旨的钦差没有托大,见到庆王问安后直接开始宣读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