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放轻松,手机导航显示不过1833公里,只需要小时就能到了。”
“我说,这是34个小时的事吗?你多久没外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一名留着短发的娇小少女正在用尽全力把最后一箱补给品推进越野车的后备箱里,而她身旁站着的好友故意没有对她施加援手,想要借此断送她的妄想之念。
少女对着好意相劝的朋友说道:“你知道,我的研究只差最关键的钥匙了。我需要去寻找克里斯堡的实验血清,这样我才能获得最后的拼图,得到完整的病毒生物码。”
朋友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实验在最后的关头失败了。由于缺少了病毒的核心编码,他们制造出来的血清对37名志愿者造成了100%的死亡。
当得知血清的实验在已经穷尽办法中达到了极限,研究已经走到了尽头后,上级果断又遗憾的决定减少对实验室的资源投入,除了最基本的日常维持,其他的工作全部停下了。
诺大的实验室里,除了几名研究员之外,连警卫都没留一个。
所有的研究员都知道,孤注一掷去寻找实验血清,是当前唯一可能成功的办法。当初的病毒实验,就是被分割成了三份,每一份都拥有不可替代性。这也是军方为了防止武器级的实验成果被窃取而想的保密办法。
然而,现在动身去寻找克里斯堡血清的计划,这本身就是极为不靠谱的计划。
克里斯堡在血疫爆发的当天就沦陷了,这里有一份电文,是克里斯堡的幸存者在血疫爆发后第三天发过来的。
幸存者只剩下了两人,一名是研究员,一名是武装士兵。
按理说,这两人应该利用克里斯堡的物资坚守待援,不过他们并不想这样苟活。
这两人把基地里的所有物资全部打包,然后决定驾驶着一架无法再次补给燃油的运输机,要把这些物资分给更需要帮助的人。
之后再也没收到过克里斯堡发来的电文,也许两人在发放完空投后,就任由飞机漫无目的飞行,最后耗光燃油,掉到哪里算哪里。
现在的问题就来了,如果治疗血清被打包进了空投物资里了,那么含有治疗血清的空投包具体又投到了哪里了呢。
这个问题,恐怕飞机上的两人都不知道,得问上帝才行。
不过,线索还是有的,线索就是那封像是遗书的电文。
电文的最后,估计这两人是把邮件当做笔记在用了,记录了十多个名字,这些名字,就是最后的线索。
女孩的朋友对她进行了最后的劝阻:“好吧,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那我想知道,你想怎么找?翻电话本吗?”
“你看这个名字:洛克·加西亚。”少女对着朋友展示着自己手里的手机,“那个福音广播里面,福音团队的董事长不就是叫洛克·加西亚吗?我查了一下他的资料,还有福音社区的位置,我认为他接收到空投的概率很大。万一中了大奖了呢?总的去试试吧。”
“OK,OK。你别妄想了。你也知道,如果这个VIP手里真的有治疗血清,他凭什么给你?”
“大概,可以凭借我的智慧和魅力吧。谁能拒绝一个既聪明又可爱的少女的请求呢。”
一阵自信的大笑后,少女跳上越野车,她对着同伴挥了挥手后,驾车离开了。
……
急溪镇住宅区离商业区并不远,平常走路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但是现在的暴雨对所有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终于,被淋透了的队伍来到了摩根大楼前,队伍停了下来,站在雨里等待着下一步的安排。
耐心正在渐渐消耗,忍耐力也在逐渐减少。
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只需要告诉自己再忍忍,再等等,似乎又可以继续再熬下去了。
过了好一阵,艾格带着几个内勤人员返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站在阶梯上对着下面大声说道:“今天就算是请大家洗个冷水澡了。现在按照1、2、3队分成三列,把湿衣服全部脱到门口,领毛巾去换衣服。”
艾格既然提到洗澡,这又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自从血疫爆发后,很多人就不爱洗澡了。
只能说人的习惯性是很强大的,而且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改变。
从某种角度来讲,感染体为人类干了一件大好事,人类终于可以不因为邋遢而生病了。于是,各种在卫生方面刷下限的事情让艾格觉得震惊不已。
比如说一边吃饭一边拉屎,或者是若无其事的站立拉屎,或者边走边拉。
他们不是在厕所或是野地,而就是在自己的起居室或是厨房里。
这些都是比尔对艾格的讲述,但是艾格亲眼看到过床上有一坨屎的,当时他还以为是那些人故意要搞破坏,结果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随心所欲,刚好睡觉的时候胀了,仅此而已。
不是艾格有卫生强迫症,这种看似不在乎卫生的做法,其实是在心理上已经突破了“文明”甚至“人类”这个下限,把自己的兽性完全释放了出来,简单来说,把自己等同于动物。
这就叫摆烂,这就叫人的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