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无奈,只得向自己住处走去。心下盘算:“到了我房中,虽有两个帮手,但方怡小郡主身上有伤,我们三个对一个,还是打不过大肥猪。给她发现了两人踪迹,枉自多送了两人性命。”
到了门外,他取出钥匙开锁,故意将钥匙和锁相碰,弄得叮叮当当的直响,大声说道:“臭婆娘,大肥猪,你这般折磨我,终有一日,我叫你不得好死。”
柳燕笑道:“你且顾住自己会不会好死,却来多管别人的事。”
方宇砰的一声,将门推开,说道:“这经书给不给太后,你都会杀了我的。你当我是傻瓜,想侥幸活命吗?”
柳燕道:“太后既说过侥过,多半会饶你性命,最多挖了你一对眼珠,斩了一双腿。”
方宇骂道:“你以为太后侍你很好吗?你杀了我之后,太后也必杀了你灭口。”
这句话似乎说中柳燕的心事,她一呆,随即用力在他背上一推。
方宇立足不定,冲进屋里。他在门外说了这许多话,料想方怡和小郡主早已听到,知道来了极凶恶的敌人,自是缩在被窝之中,连大气也不敢透。
柳燕笑道:“我没空等你,快些拿出来。”又在他背上重重一推,方宇一个踉跄,几步冲入了内房。
柳燕跟了进去。方宇一瞥眼,见床前整整齐齐的并排放着两对女鞋。其时天色已晚,房中并无灯烛,柳燕进房后未立即发现。
方宇暗叫:“不好!”乘势又向前一冲,将两双鞋子推进了床下,跟着身子也钻了进去,心想再来一次,以杀瑞栋之法宰了这头肥猪;
一钻进床底,右足便想缩转,右手去摸靴桶中的匕首,不料右足踝一紧,已被柳燕抓住,听她喝问:“干什么?”
方宇道:“我拿经书,这部书放在床底下。”
柳燕道:“好!”谅他在床底下也逃不到哪里,便放脱了他的足踝。
方宇身子一缩,蜷成一团,拔了匕首在手。
柳燕喝道:“拿出来!”
方宇道:“咦!好像有老鼠,啊哟,可不得了,怎地把经书咬得稀烂啦?”
柳燕道:“你在我面前弄鬼,半点用处也没有!给我出来!”
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原来方宇已缩在靠墙之处。柳燕向前爬了两尺,上身已在床下,又伸指抓出。
方宇转过身来,无声无息的挺匕首刺出。刀尖刚在她手背相触,柳燕便即知觉,反迅捷之极,右手翻转一探,抓住了方宇的手腕,指力一紧,方宇手上已全无劲力,只得松手放脱匕首。
柳燕笑道:“你想杀我?先挖了你一颗眼珠子。”右手叉住他咽喉,左手便去挖他眼睛。
方宇大叫:“有条毒蛇!”柳燕一惊,叫道:“什么?”突然间“啊”的一声大叫,叉住方宇喉咙的手渐渐松了,身子扭了几下,伏倒在地。
方宇惊又喜,忙从床底下爬出来,只听沐剑屏道:“你……你没没受吗?”
方宇掀开帐子,见方怡坐在床上,双手扶住剑柄,不住喘气,那口长剑从褥子上插向床底,直没至柄。
原来她听得方宇情势紧急,从床上挺剑插落,长剑穿过褥子和棕绷,直刺入柳燕的背心。方宇在柳燕屁股上踢了一脚,见她一动不动,欣喜之极,说道:“好……好姐姐,是你救了我性命。”
凭着柳燕的武功,方怡虽在黑暗中向她偷袭,也必难以得手,但她见方宇开锁入房,丝毫没想到房中伏得有人,这一剑又是隔着床褥刺下,事先没半点征兆,待得惊觉,长剑已然穿心而过。
纵是武功再强十倍之人,也无法避过。只不过真正的高手自重身份,决不会像她这般钻入床底去捉人而已。
方宇怕她没死透,拔出剑来,隔着床褥又刺了两剑。
沐剑屏道:“恶女人是谁?她好凶,说要挖你的眼珠。”
方宇道:“是老女人太后的手下。”
看向方怡道:“你伤口痛吗?”
方怡皱眉道:“还好!”其实刚才这一剑使劲极大,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几欲晕去,额头上汗水一滴滴的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