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近得到消息,吴三桂的独生子吴应熊到了京城,司徒掌门便派他们来这里和他相见。
路经此处,见到清兵军营,司徒鹤少年好事,便带着大家潜入窥探,心里却想的是杀一杀满洲兵的气焰。
方宇问道:「你们去见吴三桂的独生子,为了什么?」
元义方道:「师父吩咐,命我们想法子擒了他去王屋山,以此要挟吴三桂,迫他……迫他……」
方宇道:「怎么?迫他造反?」
元义方道:「是师父说的,可与小人不相干。小人忠于大清,决不敢造反。小人今日和王屋派一刀两断,弃暗投明,阵前起义。」
方宇一脚踢去,笑道:「他妈的,你还是个大大的义士啦。」
元义方毫不闪避,挨了他这一脚,说道:「是,是!全仗将军大人栽培。小人今后给将军大人做奴做仆,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宇心想:对方这一下杀了三名御前侍卫,自己却放了司徒鹤、曾柔一干人,只怕张康年等侍卫不服,至少也要怪老子掷骰子的运气太差劲。眼前这件案子,总要给大家一些好处,才是做大庄家的面子。
方宇沉吟半晌,便有了主意,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你这大胆反贼,明明是去跟吴三桂勾结,造反作乱,却说要绑架他儿子。
你得了吴三桂多少好处,却替他隐瞒?他妈的王八蛋,来人哪!给我重重的打!打到他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为止。」
帐外走进七八名军士,将元义方掀翻在地,一顿军棍,只打得皮开肉绽。
方宇道:「你招了不招?你说要去绑架吴三桂的儿子,怎么到我们军营来杀害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和骁骑营,都是皇上最最亲信之人,你们得罪了御前侍卫和骁骑劳营,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张康年、富春等一听,心下大为受用,一齐出声威吓。
方宇道:「这家伙花言巧语,捏造了一片谎话来骗人。这等反贼,不打哪有真话?再给我打!」
众军士一阵吆喝,军棍乱下。
元义方大叫:「别打,别打!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方宇问:「你们在王屋山上住的,共有多少人?」
元义方道:「共有四百多人。」
方宇又问:「连带家人呢?」
元义方道:「总共有二千来人罢!」
方宇拍案骂道:「***个奶奶雄,哪有这么少的?给我打!」
元义方叫道:「别打,别打!有……有……四千……五千多人!」
方宇大骂:「***奶奶的十八代老祖宗,说话不爽爽快快的,九千就是九千,为什么说四千、五千,分开来说?」
元义方道:「是,是,有九千多人。」
方宇道:「你们这等贼,哪有说真话的?说九千多人,至少有一万九千。」
砰的一声,方宇在桌上一拍,喝道:「在王屋山聚众造反的,到底有多少人?」
元义方听出他口气,人数说得越多,小将军越喜欢,便道:「听说……听说共有三万来人。」
方宇喜道:「是啊,这才差不多了。」转头向参领富春道:「这贼骨头,不打不招。」
富春道:「正是,还得狠狠的打。」
元义方叫道:「不用打了。将军大人问什么,小人招什么。」
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总之是顺着这小将军的口风,以免皮肉受苦。
方宇道:「你们这三万多人,个个都练武艺,是不是?刚才那小姑娘,只十五六岁年纪,也练武艺。你们都是吴三桂的旧部,有些年轻的,是他部下将领的子
女,是不是?」
元义方道:「是,是。大家都……都会武艺,都是吴三桂的旧部。」
方宇道:「你们的首领司徒伯雷,以前是吴三桂的爱将,打仗是很厉害的,是不是?他说我们满洲人都杀光了?」
元义方道:「这是他大逆不道的言语,非常……非常之不对。」
方宇道:「他派你们去京城见吴三桂的儿子,商量如何造反。为什么不到云南去,跟吴三桂当面商量?」
元义方道:「这个……这个……恐怕……恐怕别有原因。」
实则他们只是想要绑架吴应熊,对方宇这句话倒是不易回答。
方宇怒道:「混蛋!什么别有原因?你们那司徒伯雷自己早去过云南,跟吴三桂一切都说好了,是不是?」
元义方道:「好像……好像是的。」
方宇骂道:「什么好像不好像?他妈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元义方道:「是……是的,去……去过的。」
张康年、赵齐贤、富春三人听得方宇一路指引,渐渐将一件造反谋叛的大逆案攀到平x王吴三桂头上,不由得面面相觑,暗暗担心,不知他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