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少年不过是一颗棋子,背后之人要这本看似平平凡凡的笛谱又是为何,他们无从得知。
要知其真相,必然是要前往那“春霖楼”探一探,或才有机会得知那神秘女子究竟为何人,要这笛谱究竟作何事。
“清涟,谈一笔交易吗?”司空宸眯了眯眼,脸上尽是笑意。
“什么……交易?”清涟还是低着头,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定定看着司空宸,“公子,我母亲还在村子里,他们看着她,你们能不能……帮我救救她……”
他的神情的确是祈求,轻轻咬着唇:“我忘了,她说,若是我没回去,她明日早上便会杀了我母亲……”
九谣蹙了蹙眉,他说的应当是真的,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他会受制于人,定然是对方拿捏着他的母亲,故而才可威胁到他。
“救你母亲可以,我们也会先放你回去,但你若将今日之事告知那人,给我们招来麻烦,想必不用他们动手了。”司空宸淡淡道,清涟却默默抿唇,用力点了点头。
司空宸抬手将绑着他的绳子斩断,对他挥了挥手,清涟愣了愣,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我们当真要这般大费周章,还要去春霖楼找那人?”九谣觉得没什么必要,左右她也没受到什么影响,那笛谱丢了好像也没关系。
司空宸却神色凝重:“当然要去,那个人既知晓你的住处,又知你的行踪,我们却不知其身份,她又为何这般了解你,有什么目的,我们统统不清楚,万一那人心怀不轨呢?”
的确如此。
九谣本不想麻烦,但如果想想,住在这里的江亦乔被血月殿带走,至少可以说明血月殿的人知道这里,万一这次,又是血月殿,又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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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溟他们过来时,江亦乔就躲在不远处,不仅有独孤溟和江穆,还有池许和苏榆,不过没看见骨雀。
还有江菱岚,她们在地牢呆了一宿,早上才有人将她们带出去,江菱岚大概是被扶回房间了,她的伤口发炎,故而有些发烧,一直没有醒来。
而她便被蒙住了眼睛带去了主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江亦乔认识池许和苏榆,上回在血月殿呆了几日,也没少见他们,从残缺不全的记忆中,勉强可以得知他们俩是自己的父母收养的义子,自小在血月殿长大。
目光转了一圈,重新落回独孤溟身上,他郑重其事地斟了两杯酒,对着两个坟冢拜了拜,隐约听到他在重复说着那句话――“是我对不住你们。”
“韵儿,出来。”
是江穆的声音,江亦乔犹豫了一瞬,便抬步走了出去。
独孤溟的脸上挂着错愕,惊喜,还有几分失落。
“你……还愿意与我回去吗?”独孤溟垂着目光,声音自然是一贯的温柔,却带了几分不确定。
回去。
江亦乔张了张唇,最终只得说:“我,我先回阿谣那里,她一定很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