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安安当年到你身边五岁，你多大？”

“将近十五岁。”

“好，很好。”

墨千漓被质问也不生气，只是一步步问下去——

“十五岁。

那你告诉我，以墨千霖私生子身份活下去的你，从小就生活在破败的别墅里，独自一人，怎么会活下去？”

顿了顿，墨千漓有补充：“更惶恐，陆休赫想让你死得悄无声息，最后还是我的女儿替你去送死。”

陆野说：“是陆家奶奶怜惜我，给我一个管家，衣食不缺。后来陆家希望我代替陆临渊活下去，我去了天极洲厮杀。”

墨千漓嗤笑，语气森冷：“你觉得陆临渊和你有多少差距？”

陆野眯眸，“不如直说。”

墨千漓：“如果你是墨千霖私生子，我真会把安安送到你身边？

为何不直接送到陆临渊身边。

陆临渊那种蠢货才会更好控制。”

“我也不是蠢货，我当年能坐上未来天极洲洲主之位。灭族后，我依旧能做在无回洲洲主之位上，走的每一步棋都不是随便走走。”

“你是陆休赫的亲生儿子。”

“所以？”

陆野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应该没忘记，你当年去天极洲厮杀没有戴面具，但是在越城却戴了面具。”墨千漓又说出事实，“当年最优秀的人是你，鹰队都在你的掌管下。

如果你要真是陆临渊的替身，我一定会先把你扼杀在摇篮里，否则等你成长起来，就再也难以控制住。

让你当陆临渊的替身，你会心甘情愿？”

“……”

“我大概没告诉你，我一开始没想过要把安安送到你身边，而是……直接控制你。奈何你根本不受控制，最后才不得已将安安送到你身边，用安安来牵制你，还担心安安对你动心，会被你策反，所以才会派谢以寒过去给她洗脑。”墨千漓说，“我承认，我这个做父亲无比失败，甚至不如你，可我别无选择。

几百条人命，还有墨家人的怨气，都背负在我身上。

我只能牺牲安安。”

“你想说……”

“你知道。”

墨千漓微笑。

“陆家从一开始培养的人就是……我。”

“我选人的眼光不错，否则我不会耗费十五年时间。”墨千漓戳破事实，“当然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

过几天我再来找你，但你既然想保护安安，那就拿出保护的样子让我看看，别再让我的女儿替你死了。

如果不能做到，那就把她带回无回洲。

叶西迟是个好孩子，会想办法。”

陆野没再说什么，直接开门离开。

等陆野身影走远了，管家才从门后走进来，“老主子，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

“直接告诉他真相，未必会让他下得去手，他也未必会相信。”

“那现在不就失去一次去见小小姐的机会了吗？您可以盼望这一天太久了。”管家眉目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