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递过去一个冷漠的眼神,“不然呢?”
“你……”
“你不会以为我会多在乎亲情,然后就能枉顾我多年来受到的委屈?倘若我的父母是背负重大责任而被迫将我送走,我都忍受,偏偏他却是因为报复,枉顾我的生命。我可以不主动伤害,但也不是任由揉捏搓扁的软柿子!”
迟安安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墨千漓,更没正面刚上过。
陆野眸色发深,不动声色的试探:“所以安安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放心出手,是吧。”
“话糙理不糙,就是这样。”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墨千漓完全不在乎和她的感情,只想把她培养成一枚优秀的棋子,那她也没必要真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棋子。
“安安,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陆野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记得重生前,迟安安特别在乎亲人看法,尤其是看中迟家所有人的看法,几乎完全服从,一点都不违抗。
对于陆临渊这个冒牌的救命恩人,就更是完全服从。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除非,你不是曾经的你!”
“!”
陆野垂眸,不再多说一个字。
他心里默默想着,现在和迟安安保持着恰当的平衡,是因为他是重生者,而迟安安和上一世不一样。
可若是她发现,自己芯子里换了一个灵魂,恐怕就不会那么想。
黑色低调的迈巴赫一路平稳开向陆家老宅门。
巍峨的古董式别墅,矗立在山头一角。
天空的乌云黑压压,笼罩在别墅上空,死气沉沉,充斥着毁灭的黑暗死亡气息。
别墅大门门口两侧是有条不紊的保镖,更是杀手,恭敬候他们而来。
迟安安眉骨狠狠一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抓紧安全带。
“你确定,这种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来?”
“安安,我是来邀请你看一场戏。”陆野神秘兮兮的说完这句话。
没多久,迟安安就知道一场戏是什么。
因为在陆家大厅上空充斥着窒闷烦躁的氛围。
她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小孩子被大人死死捂住嘴巴,连哭都不敢出声,那小孩子她认识,就是当初在陆家污蔑诋毁陆野的孩子,还拿石头砸过她和陆野。
他们整整齐齐的出现在这里,让迟安安心头立刻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陆家人一见陆野到来,立刻哭嚎着,甚至要扑过来,喊救命。
“大侄子,你救救我们,我们还不想死啊!”
“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救救我们,那人就是魔鬼,假扮成陆临渊将我们陆家全都吞掉。”
“你要是不救我们,我们可就要被那人杀死了。你忍心看到你五岁的小外甥被流放,扔到大海里喂鲨鱼吗?小孩子还是无辜的啊!”
一声声道德压力,道德谴责,压在陆野肩头,让陆野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迟安安紧皱着眉头,跟在陆野身后,见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谢以寒。
谢以寒见到来人,幽幽站起身,“没想到你把安安也带回来了。”
顿了顿,他又冷笑:“不过陆家人,你也只有一种选择!我不会给你任何侥幸的空间!”
抬手一指,就对向陆家一角落的人。
冰冷的声音渗透而来。
“安安,你看到了吗?
那群人穿着高档华贵的服饰,身上戴着高贵的首饰,名贵的耳环,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
就算不学无术的人,也能有吃有喝,享乐自由!”
谢以寒从陆家人堆里,指出一个小胖墩,“看小畜生,吃的脑满肠肥,他们用的钱可都是墨家的血泪钱,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陆野!”
又是一指,直奔陆野,“做选择吧!
陆家所有人用的是墨家灭门遗留下来的资源,陆野你可以得到利益最多的人,这陆家人的命就全都在你手上。”
好话,坏话,都让谢以寒说了。
陆野听得神色倦怠,“所以?”
谢以寒:“所以,你只能选择其一。要么你留下陆家人的命,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放他们一命,但是就不知道你要怎么和墨家去交代了!”
根本就没办法交代,完全就是死路。
陆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表现出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给我选择?”
“陆野,这种时候,你说再多大话也没有用。做主权在我手中,而不是你!”
谢以寒动手将陆家其中一个人揪了出来。
随手从茶几上扯出来一把水果刀,抵在男人的脖颈上。
“陆野,你要是不救,这人就必死无疑呢!”
谢以寒脸上写满疯狂,将水果刀的刀锋切进薄薄的肌肤里,任由温热鲜红的血液染红锋利见寒的刀尖。
男人额头渗满冷汗,一身肥肉都在跟着颤抖,“陆野,我是你二叔,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我们可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陆野仍旧面无表情,任由谢以寒的刀锋越划越深。
男人的哭嚎声越来越大,最后还是陆老爷子不耐烦的拄着拐棍,站出来怒斥:“别哭了!你再哭多大声都没用。
他早就为那个女人,放弃家族荣耀了!”
那个女人,指的就是迟安安!
当初陆野能为迟安安弄死陆娆,就能为了迟安安,弄死陆家所有人!
男人却没听老爷子的怒斥,他只知道再不求陆野,恐怕死得会更惨,“陆野,你想要女人,二叔有很多女人,可以都给你!
无论你喜欢什么样,都可以给你弄过来,男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整个家族,将来你让二叔做什么,二叔就做什么,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好死不死,二叔又补了一句话:“像迟安安这样的货色,二叔可以给你找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