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卡列夫卡公司的常态，韩杰心生一丝悲凉和怜悯。

卡列夫卡员工的工资薪酬非常高，但死亡率在同水平公司的中，并不低，而且，要比平均水平略高一点。

韩杰沉默了。

他进入人流中，完成一项又一项的工作。

不一会儿。

他来到4号管辖区，见到了林师傅。

这是韩杰几天以来第一次，主动停下来和其他人聊天。

“叶师傅，3号管辖区死人了。”

林师傅瞪大一只眼睛，用眼角瞥过韩杰。

“真死了？”

“真死了。”

“那就死了吧。”

“……”

林师傅看出韩杰的心思，他用戏谑的口吻道：

“这就是高工资的代价，韩杰，你要明白，世上没有廉价的买卖，除非你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韩杰：“难道，死亡才是卡列夫卡的常态吗？”

林师傅推推手，一股子老前辈的口吻：“卡列夫卡的常态？呵呵，这是都市的常态，在都市，死亡可比吃饭要常见。”

他起身，拍拍韩杰的肩膀，“韩杰，别去管他们，做好自己就行，让自己过的更好便是做到了本分。”他粗糙的皮肤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使人联想到干涸的黄土地。

林师傅想到什么，点点头，“韩杰，你是天才，你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不要在意那些毛毛雨。”

韩杰漠然。

韩杰忽的说道：“为什么不能买坚硬的收容所？有了铜墙铁壁般的收容所，根本不需要担心收容物突破收容。”

林师傅道：“韩杰，你的意思是，赤色级收容物用橙色级的收容所？”

韩杰点点头。

呵呵笑一声，林师傅回答道：“如果那样，公司需要花多少钱来回本？”

“每一家能源公司都受第六公司联合委员会的管理，先不说委员会收取高额的税。”

“一间赤色级收容单元只要开机，便是1万卡森斯，那橙色级呢？那你说，我是不是要用黄色级的盛放赤色级？那公司所有的赤色级收容所，全部换为橙色级？这钱你来出？”

他笑出声来，压低声音，用训诫的口吻小声道：“韩杰，我告诉你，收容物越高兴，它产能越高，这是真理。”

“有的收容物越杀人越高兴，而且，杀一次人所创造的收益，要远远大于员工的死亡赔款和工伤赔款。”

刹那间。

韩杰大脑嗡的一声。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他紧紧地闭住眼睛。

“您的意思是，公司有意诱导员工死亡？”

林师傅眼眸格外深邃，“至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继续说：“韩杰，你知道吗，一直跟着你的小豆丁，小月。他多次进入‘暴躁的赌徒’呈现出上瘾状态，公司其实知道的……”

此话一出。

韩杰骤然呼吸，耳边的聒噪杂音消失，一切静了下来。感觉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周边都很空虚。

“小月的那次帮公司赚了多少的钱？”

林师傅眨眨眼，他保持沉默，回以视线，微微眨眼，明显是告诉他这是公司的事情，是机密。

霎时间，韩杰右眼金瞳绽放，湛金色的液体在眼眸中荡漾。

短短一瞬间。

韩杰周身的气势放大七八倍，如同一头凶兽，亦或是手有血债的收容物那般恐怖。

他怒不可遏的寒眸，如冷剑般寒气逼人。

在场所有的人被这双可怕的眸子摄地不敢出声。

“那天，小月在‘暴躁的赌徒’收容所里，收容物的产能效率其实达到了1000%多。”

声音传来。

韩杰回头。

比尔森侧着身子，倚着墙壁，脸上笑意全无。

他不带情感的说：“为了不造成员工们对‘暴躁的赌徒’的恐惧，这项记录未公开，仅仅记录在公司的绝密备忘录中。”

1000%的产能？

韩杰懵了。

比尔森慢慢走过来，他淡淡开口道：“是啊，1000%的产能，比你和雅格创造的极限数据要高一倍。”

“那天，小月喊救命喊的声音很大，大到我们所有人签了保密协议。”

比尔森拍拍韩杰的肩膀。

韩杰目光幽然。

比尔森又说道：“韩杰，现在，大家很崇拜你，因为有了你，大家都觉得自己能活到明天。”

“所以，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