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张。

——韩杰，我不认识你，但你完成C任务后我会请你吃饭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当你面说，我感觉你很凶嘛。

韩杰浑身紧张，他没有收下礼物，而是警惕地丢在一侧。

等丢垃圾的时候，顺手丢掉。

忽的，远处传来老人的声音。

“韩杰啊，你怎么不收下礼物呢？”

定睛看去。

是巴尔。

巴尔今天涂了发胶，人虽老，却特别亮眼，显得年轻。

老人浓重的双眉宛如两条洁白的卧蚕，他一发笑，两只蚕抖起来。

巴尔呵呵笑道：“韩杰，这么多的礼物，你怎么不收下，难不成你觉得有危险？”

韩杰顿顿，“我、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送我礼物。”他眉头微微蹙起，“老先生，难道，完成C级任务很令人兴奋吗？”

老人背着手，走到韩杰身旁，他神色略显忧伤：

“韩杰，你不觉得你周围的所有人，都非常拼命的为你服务吗？”

这……

韩杰停住了。

“我不明白。”

巴尔面部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所有人都希望你能飞的更高。”

他继续道：“小子，你知道卡列夫卡最令人心碎的是什么吗？”

韩杰摇摇头。

巴尔：“是阶级。”

阶级？

韩杰若有所悟。

巴尔从腰间，拿出一块血色的手帕，他低沉道：“是啊，是阶级，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贵族、大财阀，他们拥有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资源。”

“他们相比其他人，拥有更加安全的氛围与环境，他们在卡列夫卡公司工作，仅仅是因为兴趣。”

“但底层的员工，他们只能不断挣扎，努力挣薪水并期待着自己能活过明天。”

韩杰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冰冷之中却裹有一股淡淡的温柔。

韩杰忽然明白了。

“难道……”

巴尔点点头。

“是啊，韩杰，你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大的根脚，你的出身于一个落魄的小贵族家庭，却能有今天的成就。”

“你的出现，无疑给别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支持，有时候，人活下去就是需要一个榜样。”

他目光犀利起来，指着韩杰的鼻子。

“你，成了他们所期待的榜样，一位能摆脱阶级束缚的……”

他顿了顿。

“类似于英雄之类的吧。”

韩杰一时间双目瞪大，满是不可思议道：“太夸张了，我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英雄’，什么年龄了，太中二了吧。”

他吐槽道。

巴尔笑笑，“是啊，挺可笑，但你参加过革命吗？”

革命？

说到革命，韩杰第一反应是金灿烈的故事……

雾都战车曾讲过金灿烈的故事，金灿烈以一己之力，掀起一场与世界级公司的战争。

莫非，巴尔参加过革命。

韩杰：“您知道，金灿烈吗？”

巴尔连连推手，“我可不知道，你别消费老夫了。”

他双目渐渐幽深，“韩杰，你不懂，稍微干过几年的老员工都明白，他们今天如此，明天也会如此，即使到他们死时，他们依旧如此。”

“但革命的领袖，之所以有人愿意追随他们，是因为他们相信首领能给他们带来改变，让明天变得不一样。”

“其实，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会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