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营盘中,施展假形,化身?牛族护卫的夏勉走到营盘中央,都是制式装备,并无新奇之处。
非要说,也就是地面墙壁上都是黑红血迹,看来昨晚也是一番太平啊。
夏勉犹如影子,避开旁的注意,寻到壶天碎片入口,摇身一变,变化小虫,飞过看守脑袋,飞过青铜牢门,悄无声息落入人群。
厨子蹲坐在人群一脚,打量四下,眉头紧皱,氛围不对啊,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行为上看,他们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与麻木,反而一脸淡然,甚至是虔诚……
这都什么鬼啊!
有的甚至齐齐跪拜虚空,嘴里念念有词,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粗布麻衣,破烂洞口间粗大的赤铜镣铐,磨破了手腕脚腕,甚至深见白骨,血肉死皮与之黏连,脓血顺着镣铐滴落。
他们都视之无睹,仿佛内心受到极大的愉悦,肉体成了累赘。
跪地祷告仪式结束,他们默契四散开来,到其他人群中演说,宣教,口水飞溅,张牙舞爪,状若疯魔,丝毫不在乎传教对象的反应。
夏勉看到这般景象,既震撼又诡异,他寻到之前勇于站出来的青年气息。
他身边已经有不少同志之士了,男女老少,老弱妇孺,与之前的邪异团伙形成鲜明对比。
夏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围坐一圈,在交流商讨着什么,有人加入也来者不拒,有说有笑,身在囹圄,却怡然自得,乐观积极的心态感染着每个人,像小太阳一样。
夏勉欣慰的坐在外围,听他们讲述种种。
“郭庄阿兄,我一直没办法运行一个周天怎么办?”这是一个刚有气感的小年轻问的。
郭庄黑袍罩住全身,微笑回应道:“或许是你心思太杂,没有做到天塌不惊的程度,不如先试着继续感应灵气,提高熟练度,或许就能循环周天了。”
“多谢郭庄阿兄。”小年轻点点头,施礼道谢。
“阿庄,我……”
“庄子,老人家我……”
“……”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问题,郭庄都耐心一一作答,遇到自己也不会的,他就记下来,说自己尝试一下,找到答案再一一告知。
时间过得很快,询问完的都起身离开,寻一处安静之所,自我尝试。还差最后一个,施展北斗皂灵歌,隐藏身份的夏勉。
“这位兄长,可有什么疑惑之处。”郭庄问道。
夏勉笑道:“之前都没问你名字,原来你叫郭庄啊。”
郭庄打量夏勉,像是想到什么,惊喜不已,起身要拜,“夫子!”
夏勉拉住他,笑道:“别,你这一声,我可受不起,传道受业解惑,你才是夫子。”
郭庄欣喜万分,“倘若不是夫子传我经文,我如何为他人解惑。”
“我也是半瓶子水晃荡,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夏勉开玩笑,问道:“为人师者,实力得说的过去,怎会气血不稳,气息衰弱,乃至五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
郭庄汗颜,如实告知,“不瞒夫子,弟子未学到精要之处,有些问题自己都不曾遇到,无法未他人解惑,所以多次以身试法,才导致这般境地。”
“嗬,你这一脉还真是如出一辙啊,师傅胆大妄为,魔改功法,徒弟就拿自己当小白鼠。”十五说得不咸不淡,但就感觉不对味儿。
厨子挠挠后脑勺。
随后取出玉坠中的大半灵药和一小石瓶星脂玉液,说道:“这些灵药都是疗伤上品,还有这一瓶灵液,付下便能疗愈暗疾。
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身体健康,才能继续你的事业。”
郭庄连连推辞,厨子硬塞给人家。
郭庄感激涕零,“多谢夫子大恩。”
夏勉扶起他,“别让人看笑话,我可不想暴露身份。”
郭庄赶忙恢复故态,夏勉板着脸问道:“右臂怎么没的?”
郭庄下意识摸向自己空落落的右臂,说道:“夫子传授经文时,虽然隐秘,但柄山总管为了泄愤,逼问谁与夫子有故,旁人皆未言语,唯独有一老虔婆指明弟子,为此受尽折磨,当众断一臂……”
夏勉拍拍他肩膀,食指轻点其眉心三下,说道:“这是我修改后的炼炁术法,开启泥丸洞天和绛宫洞天后,便有悠长活性和旺盛气血,可助你断臂重生。
是我一时疏忽致你残缺,也算弥补吧。”
郭庄受宠若惊,连连拜谢,“夫子本就于我有授业大恩,弟子是万般不敢怪罪夫子的。”
这时一道凄厉的嗓音响起,“郭庄,怎么样,想好了吗?倘若归顺我圣教,不仅能让你断臂重生,还能护你周身老幼妇孺。”
夏勉眯眼打量来人,三三两两,为首之人,灰袍罩住全身,手腕绑有黄绳,身形佝偻,眼眶深黑凹陷,颧骨高突,面色灰白,眉角青筋暴起,修为和郭庄相差无几,但体内气血浮荡不定,像是嗑了兴奋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