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是,我也没怎么留意。”十五说得模棱两可。
“那他们是如何成为先天的?”夏勉继续问道。
十五被问住了,为了面子,梆梆敲他脑袋,“管他呢,净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是要查探谁在装神弄鬼,哄骗人族吗?”
夏勉捂着脑袋,讷讷道:“急了……”
厨子暂时不去深究先天与后天,集中精力去寻找灰袍人所说的邪教源头。
夏勉漫无目的的走在营盘之中,时不时泄露出灰雾气息,观察四周异兽异禽的反应。
“玉爷,研究出来什么没?”夏勉元神盯着灰雾问道。
十五把灰雾小球丢给厨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奇怪的,不过生命力挺顽强,一小截残肢,还能存活如此长的时间,不像死物,也不像是活物。”
“非生非死,难道是鬼?”夏勉惊恐万分。
十五很是无奈,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啥大病?间歇性发癫,梆梆敲他脑袋,说道:“神话概念,是神话概念!”
厨子讪讪笑道:“调节气氛,调节气氛……”
“玉爷是说,有山海神明在暗中操纵?”夏勉说道。
十五叹口气,“不好说,才五千年,山海就变得神秘诡谲起来,连我都看不透了……”
“怎么会,玉爷还很年轻。”厨子没话找话。
十五还想敲他脑袋,叹口气放手,心想不能再打了,本来就有问题,再打下去,再讹上我。
轻声说道:“你还是多逛逛,好好找找吧。”
夏勉显露灰雾气息,绕着飞行营盘走了两三圈,没有任何收获,倒是被当成傻子,被羬羊族甲卒戏弄嘲讽了许久。
日落西山,夏勉换了思路,决定去公共场所搜寻一番。
刚进次所伙房,便被一众牛头围住,拥簇一张几案前,牛铜正和数位同族小酌。见到牛莽来到,纷纷起身相应。
夏勉被按在牛铜左下手位,几案上酒瓮杯盏,横七竖八,饭食肉脍,汁水横流,可谓是杯盘狼藉。
一众牛头披甲端坐,遥敬欢谈,竟然没有丝毫酒醉癫狂的征兆,一切都是浅尝辄止,绝不逾规。
单是这一点,就让夏勉记忆深刻。
见牠看来,牛莽僵直端坐,是有些放不开,便挪移蒲团,靠到夏勉几案旁。
“怎地,不合胃口,还是午间暴食,此刻还未消化?”牛铜玩笑道。
牛莽不熟练的作揖告礼,打了一个嗝,“有点儿。”
“哈哈哈……”牛铜笑得震耳欲聋,拍拍牛莽肩膀说道:“你是近期觉醒的天赋神通吧。”
牛莽瓮声瓮气,挠挠头回想道:“俺不记得了,只知道今日一早醒来,饿得不行,身子不受控制的出来寻找吃得,不知道为啊跑到壶天碎片门口了,
然后你们就来了。”
牛铜莞尔一笑,无奈摇头,“你啊你,真是福缘深厚啊,一觉醒来便觉醒了天赋神通,真是福缘深厚啊……
至于你无意识跑到壶天碎片门口,那是人族奴隶如同大补的血食大药,血脉使然。”
牛莽点点头,夏勉却冷笑不已,竟然将人族视作血食大药,找机会涮了你们!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几头牛已和夏勉相熟,牛莽和牛铜碰杯饮完最后一杯。
夏勉见牠略有醉意,心神恍惚,便转移话题,问道:“铜哥,营子里有没有手腕带黄绳的?”
牛铜迷迷瞪瞪,后仰前翻,说话不利索,“你问这干嘛?”
“看见了,好奇,就问问。”夏勉憨厚笑笑,蒙混过去。
牛铜仰头寻思了一阵,大力挥手,“不记得了,谁有空注意娘们儿戴的东西。”
夏勉有些失望,旁边一个小牛头凑过来,热切说道:“莽校尉,我有印象,羬羊族有一群家伙都戴着黄绳。”
“哦?”夏勉转过身。
小牛头脸涨通红,急切说道:“牠们澡涤的时候,我看见的。”
夏勉眼睛一眯,有线索了……
他又问道:“阿兄可知那月祝卜尹什么来路?”
小牛头压低嗓音说道:“俺也不清楚,只在铜校尉闲聊时听闻,约摸是来自箕尾山。”
夏勉略微惊讶,确问道:“非是本山?”
“非是本山!”小牛头回答的斩钉截铁。
夏勉盯着桌上酒液,愣神思索,不是柄山的卜尹,那她有何目的?
正思索着,自伙房外进来一头羊,四下打量,肆意恣扬,目中无人,眼睛落在牛莽身上。
摔下一副将袍,一木匣和一玉瓶,袖口挥舞间,黄绳若隐若现。
态度倨傲,“你就是牛莽?月祝卜尹宣你觐见。”
夏勉盯着牠袖口黄绳,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哦……”
随后告知小牛头,待牛铜醒来,告知其去处。小牛头庄重点头。
牛莽起身,如蛮荒古岳离地,一脚踹开传信羊头,迈开四方步,“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