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您不是进宫告御状么,怎么突然换了这么一身着装,行事匆匆的?”杜少勤双手抱在胸前,横跨一步,再次挡住了高升的去路。
高升急忙后退,抬起了头:“你们是何人?既然知道本官身份,还敢阻挡本官去路?”
“高大人的眼力劲不行啊,我就是跟随着紫衣校尉一起押解人犯到刑部接受审理的,东厂原大牢役役长,现在的十三役兼神机役役长,杜少勤。”杜少勤冷冷一笑,盯着对方肩头的包袱。
“那你不在刑部忙活,跑到这里作甚?本官受皇上之命,要出一趟远门,耽搁了行程,休怪本官在皇上面前连你东厂一起告。”
高升努力的平息着心中的紧张,刻意提高了声调,想要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高大人从刑部回来,进宫都没进,皇上圣明时候给您的旨意?”杜少勤笑着说道。
“皇上的密旨,岂是你们随意可以见到的?本官再说一遍,耽搁了皇上的事情,别说你们,就是整个东厂,都担待不起。”
只要东厂没翻脸,自己就一定不能认命。
高升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稳住,稳住。
只要过了这一关,全速逃跑,自己的小命还能保住。
“担当得起担当不起,这都是后话。现在,我要看看高大人肩上的包袱,里面都装的什么。”杜少勤脸上的笑容消失,抬起右手,指向那个包袱。
高升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为官多年历练出来的沉稳,让他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行为。
双眼微眯,脸色也是一沉。
“这包袱里,装着皇上的密函和本官外出的一些必须物品,你们真的要打开查验?”
再也不管高升如何狐假虎威,杜少勤一声厉喝:“将他的包袱拿过来。”
两名校尉上前一步,一人按着高升的肩膀,另外一人抬手就将包袱扯了下来。
还没等将包袱交到杜少勤手上,高升整个人如同泄气一般,浑身颤抖着瘫了下去。
杜少勤一声冷哼,接过包袱就蹲在地上解了开来。
包袱里,哪有什么皇上的密函和笔墨纸砚。
沉甸甸黄亮亮的三个方形金块旁边,是一些精美的珠宝首饰。
最底下,放着三张面值十万的银票。
“皇上这是秘密通知您,让您逃跑么?”杜少勤嘿嘿一笑站起身子,看向两名校尉:“扶着高大人,我们去刑部。”
刑部大牢,关押赵无名的房间里,肖尘躺在床上,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赵无名则是带着镣铐,倔强的背对着肖尘,似乎在面壁思过一样,静静的注视着刑部大牢那黝黑的,坚固的墙壁。
牢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肖尘缓缓睁开了眼睛。
扭头看向赵无名,揉了揉眼睛:“赵大人,听见脚步声没?应该是高升来了。”
“来就来了,与我何干?”赵无名衣袖一甩,带动的身上镣铐又是一阵哗哗作响。
言语间,杜少勤手中提着一个包袱,进了牢房。
“这是啥玩意?”肖尘一骨碌坐了起来,看向杜少勤手中的包袱。
“打开看看。”杜少勤诡异的笑了笑。
“呸呸。”
肖尘往手上吐了点唾沫,使劲的搓了搓,方才接过包袱,放在了小床上,缓缓打开。
“这么多宝贝?还有金砖?连银票都这么多?这得做多大的官,奋斗几百年,俸禄才能积攒这么多?”肖尘大声的“惊叫”着。
“这是高升高大人,肩上背的随身包袱。”杜少勤故意解释着。
“高大人?这些都是他这么多年贪污的?他不是进宫告状去了么?怎么着,他是回家收拾了一番,准备逃跑?”
肖尘夸张的大声喊道。
一边的赵无名,仰起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心中不由得叹息:自己终究是所托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