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四个字响起后,本特利感受到了熟悉的疼痛感,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而猛地回头,可一切都来不及,那把剑没有阻碍的刺入了他的身体,本特利动弹不得。
那扇门内的灵魂们骤然发出了直率的笑声。
弗洛尔着实被吓到,感到不寒而栗。
娜娜依在流法与杰拉尔转而牵制米卡的配合下朝本特利开弓。在蓄力后,那支弓箭精准的穿过了本特利的心脏,跟着化为一道烟消失在空气中。
本特利跪倒在地一动不动,地上还躺在他刚才被流法由弦炸毁的胳膊。
一直沉迷于战斗中的米卡在看见这一幕后发出了清晰的、古怪的悲鸣,同一时间那些水蓝色的鬼魂彻底伸出了他们摸索的手。
在灵魂们的诡异笑声下,弗洛尔与灰狼被拖进了门内,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门就被关上,砰地一声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众人眼里的那条裂缝连同他们的队员一同消失不见。
信亚将剑召唤回来,用剑刃对准了本特利的脑袋,他绷紧了脸,带着一股冷冷的怒意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米卡,“他们去了哪里?”
米卡没有回答反而“哼”了一声。
“你杀了他吧。”米卡的语气自信的像是断定信亚不会动手,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他还有后半句话,“杀了他,他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
一个巴掌甩向了弗洛尔的脸,就在手快要接近弗洛尔的脸上时,灰狼注意到弗洛尔缓缓撑开了双眼。
两个人自掉落这个地方后双双昏迷了一阵子。灰狼率先清醒,之后她便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叫醒弗洛尔,现在弗洛尔终于醒了。
环视四周,弗洛尔出乎意料的镇定,“原来里面是这样的,没有我想的那么恐怖。”
灰狼装出认同的模样,没有提醒弗洛尔往下看。他们目前躺在一条水沟上,流动的水是玫红色的。
弗洛尔瞅着灰狼的脸色,用自己的风格安慰着,“我甚至以为我们会直接死掉,但看这里破烂的样子,一定不是天国,所以我们还活着。”
“嗯。”
过了一会儿,像是担心自己的反应过于冷淡,灰狼又补上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走吧,我们需要寻找离开的方法。哪怕结果都是死路一……”弗洛尔说到一半停下,特意又看了一眼灰狼的表情,见对方忧心忡忡的模样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而说道,“不过有你在我们一定不会死的。”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后,弗洛尔对灰狼的治愈能力有着极强的信任感。
灰狼强忍着对环境的恶心伪笑着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在这昏暗的石洞中灰狼的视觉能力要高于身为人类的弗洛尔许多,因此,她睹见了很多弗洛尔没有看见的东西。就比如,漆黑的洞顶上那些像是枯萎树叶似的“挂件”。
洞穴内,弗洛尔在稍前一些的位置带领着灰狼企图找到出口。
“那是什么?”弗洛尔的视线投向了远处,丁点的微光让他注意到了一处又黑又白的地方。这只是出于弗洛尔视角时的描述,因为他看到的似乎确实如此。
望着弗洛尔所指的地方,灰狼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但她不得不谎称道,“只是山洞内石壁上掉落的白色粉末与动物的粪便而已。”
这句话打消了弗洛尔想要去查看的念头。
许久后,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发现了这一点的是灰狼,她看着不远处眼熟的水沟,肯定地说,“我们绕回来了。”
弗洛尔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面向灰狼,“我也这么觉得。”因为他能隐约地看见水面的反光。
灰狼将手上的红绳取下,她拿着它对弗洛尔说道,“我们可以用这个做标记,可是我这里只有一条,这是从信亚领使者那里得来的,你那里还有吗?”
弗洛尔点了点头,但他拿出来的也只有一条,“有是有,不过我也只有一条。”
这类物品通常都由信使保管,只是每一位能力者身上都会带有一条红绳,是在执行任务时对危险情况做出标识,以起到警示他人的作用。
有时也可以视为是一种求救信号,因为分配给能力者的红绳上面是带有金属扣的,而扣子上刻着所属者的名字。
灰狼叹了口气,纠结的看向了自己的脏裙子,或许撕掉它就有了工具。
还不过两秒,弗洛尔灵光一现,再一次开口,“但我们可以它们分开。”说完,他喊出了召唤语,“申请召唤”——{申请通过}
灰狼在接过弗洛尔递来的红绳后将两根绳拧在一起并拉直,她盯着弗洛尔举起的镰刀无缘无故地感到心虚,仿佛自己才是那把武器攻击的对象。
甚至在镰刀劈下的一刹那,灰狼的脑海里一个可疑的画面一闪而过,只不过浮现的场景中向她挥动武器的是一个金发男人。
一股莫名的寒意窜入心底,就如同冰冷的地面上钻入身体的湿气一样令人不舒服。
弗洛尔眼尖地察觉出了灰狼的不对劲,“怎么了?”
灰狼说,“不小心发了下呆。”她把四根绳合在了一起,再一次用手拉直。
弗洛尔暂时没有多问,他陪着灰狼重复之前的动作,直到他们拥有了十六根长度还算合理的红绳。
弗洛尔将灰狼所表现出来的异样都归结于他们所处的环境,所以他尽可能说的漫不经心,好让他显得十分有把握,“我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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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出去的。”
灰狼的心思不在这件事上,回答的自然就有些冷漠,“嗯。”
良久后借助标记,两个人终于走出了这个鬼地方。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与其说他们走出来了,倒不如说是走进了另外一个地方。
灰狼揉了下眼睛,“这……是个村庄?”
虽然房屋萧条破败,但怎么看都是一个村庄,于是弗洛尔点了点头,“是的。”
“啊!”有一个小孩子发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他伸着肉嘟嘟的小手,用手指着弗洛尔与灰狼所处的位置,大喊,“有人来了!有人来了!有人来了!”他喊出来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喜悦。
在孩子如同警报般的呼喊声下,村庄内的人们涌了出来,其中的一位年迈的老人在旁人的搀扶下带着一面镜子来到弗洛尔与灰狼的面前。
村民们都嘟囔着同样的一句话,“狡猾的人类,我们要撕碎你的面具。”
弗洛尔与灰狼一头雾水,但人群已经将他们包围,让他们无处可逃。
老人是这里的村长,她举着镜子对弗洛尔与灰狼说道,“向它坦白你们隐藏得最深的秘密。”
“如果说谎会怎么样?”
灰狼的好奇立刻引发了他人的指指点点,村民们目瞪口呆得重复的念着刚才的话。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这个答案令灰狼觉得别扭,她不认为这是个像样的回答,她向老人微微颔首行礼,说道,“我知道说谎的人会受到惩罚,我是希望您能告诉我们具体会怎么样,我们会受到什么惩罚?”
灰狼暗自揣测,最糟糕的情况应该就是死。
过了几秒钟,村长给出了比预想更糟糕的答案,“你们会被扔进池塘,由怪鱼将你们撕碎。”
灰狼咽了口口水,她把结果想的太简单了,因为她认为的死是一种瞬间动作。所以这种需要遭受皮肉分离的死法对于她来说非常痛苦。
“狡猾的人类,开始坦白吧,就让它揭露你们的真面目。”村长将镜子先对准了弗洛尔。
弗洛尔实话实话,“我并未放弃复仇的计划。”
自始至终,弗洛尔都没有放下复仇的念头,他一定会杀死骨女。
当时的过程弗洛尔记得很清楚,因而每当回忆起御行死的那一幕,他就心乱如麻。再加上他人劝解与自身决定的截然不同一直令他心神不宁。
所以,弗洛尔没有向其他人坦白过,相反地,他还装模作样,表现出了一副已经顺从教会安排的样子。
镜子在弗洛尔回答后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代表弗洛尔说的是真话。于是,村长转而将镜子朝向灰狼。
灰狼干巴巴地说,“我喜欢信亚领使者。”
……
“他们现在被困在本特利的‘家’里,如果你们现在杀死本特利,他们就会被永远的困在里面直到死亡。”米卡的声音带着傲慢和轻狂,“不过数百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本特利的‘家’。”
流法回过头来问,“意思是不管他是生是死,我们的队友活下来的几率都很低是吗?”
“没错!”米卡语气骄傲。
闻言,流法看向了信亚,她眨也不眨的眼睛里是平静的目光,“在等什么,趁他不能动,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