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活命，头破血流都不算什么。

孙氏神色严肃；“偷盗可不是小罪，今天偷一百两银子，明日就会偷金银珠宝，长此下去，整个将军府岂不是要被你搬空了。”

“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绝不会再做出偷盗之事。”

红袖又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大理石地面染上点点血迹。

孙氏不为所动；“偷盗这种大罪都能被原谅，以后要如何治理后院？来人，讲红袖乱棍打死，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敢犯。”

话落，立马有两名小厮进来，架起摊坐在地，双眼无神的红袖。

“等一下。”

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苏若兮。

假苏九卿不紧不慢道；“乱棍打死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苏青音柔声道；“五姐姐这是要给这丫头求情？”

假苏九卿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乱棍打死太过残忍，传出去会让人说丞相府对待下人太过残暴，有损丞相府名声。”

苏青音下巴微抬；“依五姐姐的意思，该如何处置这个丫头。”

假苏九卿唇角微勾；“扭送官府，或者变卖出府。”

闻言，孙氏神色稍松，看样子她没猜错，苏九卿是来给这丫头求情的。

苏青音自然不会随了她的心意，红袖必须死，红袖知道她不少事。

“我知道五姐姐你心善，也知道红袖自幼服侍五姐姐，你们主仆情深，正因如此才不能轻罚。下人犯错，仗着主子的宠爱轻罚，以后要如何管教下人？”

假苏九卿双眸微微眯起，看向苏青音，淡淡道；“六妹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苏青音脸色一变，有些心虚；“我着急什么？”

假苏九卿嗤笑一声；“红袖死了对六妹妹你有什么好处吗？姐姐瞧着六妹妹很着急。”

“我……”苏青音脸色一白；“红袖死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即使做出偷盗之事的人是我身边的兰心，我也会如此做。”苏青音一副大义凛然道。

站在苏青音身旁的兰心脸色一变，虽然知道自家小姐只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因为这种小事要她的命，但她如果跟冬梅一样，没有了利用价值，她相信小姐也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杀了她。

啪啪啪，假苏九卿拍手，笑着道；“六妹妹还真是铁面无私。”

苏青音咬了咬唇，她总觉得她在骂她无情无义。

“五姐姐，娘治理后院多年，做事知道……”

“娘？”苏青音的话还没说完，被假苏九卿冷冷打断；“六妹妹在叫谁？”

苏青音支支吾吾；“我……我……”

假苏九卿眸光锐利；“嫡庶尊卑有序，六妹妹你是糊涂了吗？竟然叫一个姨娘为娘。”

孙氏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东黎国尊卑分明，妾室就是妾室，嫡母过世，妾室也不能扶正。

她掌管丞相府多年，府中下人都恭敬喊她一声二夫人，但她终究只是个妾室，各府宴会她都不能参加。

苏青音习惯了喊孙氏娘，在她看来，孙氏已经是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