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走向,晏灵熹以为这是一伙儿义匪,本来劫了东西要走,看见官兵准备抓了百姓充数,又掉头回来了。
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等奇事,她想冲那一个没上去打斗的汉子拱拱手,道声谢,一抬头却看见那汉子已经将长刀架在了小邓锁的脖子上。
“拿钱!”
汉子的意图已然明了。
原来不是帮着百姓对抗官府欺压,而是对官府早就不屑一顾。
晏灵熹直接笑出声儿了,这算什么世道!
“诶,好好好,壮士您可千万别伤了这孩子,我这就拿钱。”
玉伯看着小邓锁想哭又不敢哭的脸,心疼坏了,也不顾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那点银子。
他拿钱的时候,那盗匪的眼珠子狠狠盯着玉伯的动作,简直快要滴下口水来。
“我可去你的吧!”
晏灵熹经过这一晚上奇葩事儿,可是真怒了,她抄起那碗没吃完的馄饨,抽冷子就盖在那人脸上。
趁着那人视线受阻,她一手搭其膊,一手握其腕,拧着对方的腕子就把刀卸了下来。
“上马!”
晏灵熹手舞长刀,那把刀在瘦小的她手里显得硕大沉重,刀影重重,密不透风,把那三个人护在身后。
他们三个拉扯着上了自己来时带的马,晏灵熹也一步一步退至马匹身边。
那群匪盗看见自己人吃瘪,又分了一个人出来对付晏灵熹,她现在是以一当二。
晏灵熹的身手没忘,还是前世那般精妙诡谲,可这具身体的力量差的太远,一个刀对刀的交锋,她手中的长刀被劈飞了出去,虎口震得裂开,渗出丝丝血迹。
眼前两人见此面露狞笑,正要伸手抓晏灵熹,晏灵熹一矮身子,用尽全力,像颗小钢炮一般撞向了其中一人的肚子!
这一撞撞得可不轻,那人登时缩了身子,抱着肚子痛呼一声。
“小丫头片子,倒是有点儿能耐!”
剩下那一人单手就把晏灵熹拎起来,她瘦小,被拎得高高的。眼见着大手伸向自己脖颈,她猛地腰腹绷紧,一个高踢,正正踢在那人脆弱的下巴上!
落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四个人三匹马,绝尘而去。
待狂奔出去好几里地,出了镇子,他们才放缓速度。
“玲喜......姐姐,你好厉害!”
邓锁缩着脖子道,被吓得像个小鹌鹑。
晏灵熹没空听,她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自己该如何走。本来已经做好随遇而安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
看样子,现在镇里乱得要命,衙役作乱,匪徒更是肆无忌惮,也不知道之前被劫走的那个县令救回来没有,但凡有一个官员在,怎么能容许他们这样胡闹?
如此动乱,玉伯估计会带着他们先回萧家,是回是不回?
玉伯也开口了:“这镇上可待不得了,咱们先回去,我借机再跟大奶奶说说,也许有转圜的余地。”
晏灵熹嘴上说着:“咱们也不是非上赶着给他们家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