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了,即便是一个最普通的小帕子,一来一回也能赚上三五个铜板,像是布鞋什么的,能挣上几十个。
这些玩意儿在商城里不算贵,她倒腾出来一大包,扛着去找了陈十八,托他们下次去镇里的时候给卖了。要是代买呢,陈十八这些人一般就只收一两个铜板,毕竟乡里乡亲的,大伙儿日子都紧巴,收多了也不合适。但晏灵熹这活计麻烦,就开了全卖完三十铜板的价格,卖一半就给十五。
也不知镇上那些衣裳首饰铺子还开张不开张,如果不开,他们就得大街上吆喝。不过也就是多费点时间的事,这东西销路不愁。
三十铜板,顶上他们两三天的进项了,陈十八相当高兴,还顺便给晏灵熹的绣工吹彩虹屁。
晏灵熹哪儿会这个啊,只摆手说替从前相识的丫鬟婆子们卖的。
解决了这事,趁着天色尚早,她到三房的地头儿溜达去了。
陈里正是个有行动力的人,说干就干,上午说起收青苞米的事儿,这会儿就已经组织完人了,村人们大多数都在自己家地里劳动。
此地多平原,站在地头上视野开阔,从地头直望到那片荒地,触目都是残败斑驳。
许是春季还少少地下过雨,晏灵熹他们刚来的时候这地界儿有不少绿色,现在望过去已是有许多枯黄,人再把野菜什么的一挖,整片大地这儿秃一块,那儿黄一块,凌乱难看得紧。
地里情况略好一些,这得归功于莲心庄人不辞辛劳地运水、浇水,苞米杆子长得矮矮小小,好歹是长了,有一些也结出了同样幼小的苞米棒子。
不,这小可怜儿决不能称作是棒子。
晏灵熹随手拉了几棵来看,不是每棵上面都有的,结了的也只是拇指长短,干瘪幼嫩,人瞧着都替它心酸。这些庄稼已经不会再长了。
最近这几天其实就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收,里正一张罗更是大伙儿都响应了,再小再可怜,这也是一口嚼谷。
“呀,是这丫头来了,吃饭了吗?”
萧同明跟老妻正在地里闷头干呢,抬眼就看见晏灵熹。这丫头帮他们说过话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反正他记得人家的好。
晏灵熹笑呵呵应了,叫他一声“同明叔”。
他们大房三房自上次一闹,听说是彻底明码算账了,既三房要算账,萧詹氏必定也就不会让自己家下人来干三房的活儿了。
折腾一溜够,最后还是这老两口。
晏灵熹也没多提,这是人家私事儿,只说:“今天没啥事,听说村里收苞米,我过来干点活儿。”
说完她就迈进地里,背了个筐子开始掰苞米。
萧同明“诶呀”了一声,非亲非故的,让人家帮忙怪不好意思,但他张张嘴也没想出来什么话,就干巴巴重复:“丫头,你放那儿吧。”
他看了眼妻子魏淑禾。俩人大眼瞪小眼,没闹明白这是啥意思。
晏灵熹也在琢磨,编个啥理由好呢?略想了想,她手里一边干着,一边就道:“淑禾婶儿,你会做鸡蛋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