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呢?大老爷如今不在家,三房两位亲戚都是老实庄稼人,也留不起这些奴仆。凭晏灵熹的行事,自是能拿了身契做良民去。眼下是个好时机,还不必担心生计,跟着莲心庄的大队伍走,运气好,活到了地方分田地,以后就堂堂正正再不用受那呼喝屈辱。
他们犹豫着,闲谈着,交换着眼神,就是不去讨论晏灵熹所言的那计划。当然,他们不是那背信弃义的人,即便不干也不出卖人,就是,就是怕死,怕死了也没人来收。
晏灵熹明白他们的心思,耐心等了许久,见没人说,自己就说:“不怕,万一失败,你们推到我身上就是。晚点我把这事去跟本村里正报备,等事起,村人们眼见为实,自然不能放过他们,你们趁这个时候拿了身契各谋生路去便是。”
晏灵熹的目光颇难得地带了几分温情,她想起自己前世那十万精兵,管保个个忠诚。这不光要驭人之术,也得以命换命。
“成了的话,”晏灵熹忽然抿唇笑,“我知道玉红那里有五十两,那是你们的。萧家的钱财我们得留给宣哥儿,还有玉伯也许有打算,他是老人儿了,我们也得听一听他的考量。”
众人听见说起钱财,全都慌乱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意此事,不敢肖想。晏灵熹也只笑笑,没再说。
呵,要不是他萧家还有这么个招人待见的儿子,全给他吞了也无妨。
“我干!”
欧阳四一听这啥都给安排好了,哪儿还有不干的道理?嗯,风险不大,收益可观。
欧阳三就瞟了他一眼。
欧阳三这小子鬼着呢,晏灵熹以为他得再琢磨琢磨,没想到他也顺着四弟的话点头了。
“行,我也干,那玉红成天咋咋呼呼的,早看她不顺眼!吃她的银子我可高兴。”
李平看一眼兄弟俩,转头问晏灵熹:“玉伯会不会扣着我们的身契不给,非要等老爷回来?”
晏灵熹立刻表态:“不会,他养不起,就算玉伯真要挣命,我也不会同意,起码把你们几个放出来。”
以她的判断,玉伯根本就不会这样干,最多留一两个。其实这些下人对萧同厚来讲并不重要,只要他三个孩子好好的,那他就觉着啥都行。
这一点玉伯比她更清楚。
李平想了一会儿,拍板:“成,我干了。”
就剩陈丰,大伙儿都看他。
陈丰睁着俩茫然无辜的小眼睛:“啊?我......不行,这要命的事儿,我得再考虑考虑。”
晏灵熹也拿眼睛亮亮地看他:“小丰子,谨慎是好事儿,但机会通常都是稍纵即逝啊......”
“你,你别叫我小疯子成吗?”
“你应了我就不叫。”
李平笑呵呵地:“快应吧,大家都是苦出身,一辈子也就拼这一回。你不是看上李家姑娘了么?这回要成了,你可就能亲自去她家提亲。”
笑话,咱哥几个儿都上了还能落下这小子?
陈丰瞪大了眼睛,耳朵根子都红了:“你别瞎说!行,我应了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