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五稀奇地喊了一声,“你这丫头片子胆子倒大。归你了。”
他把钱给了晏灵熹,也没为难村人,只领着那几个兄弟急三火四跑了。
晏灵熹美滋滋数钱,二十多个铜板,白得的!
陈菊这时候才缓过来点儿,放声大哭,她神色中有怨怼,口齿不清冲晏灵熹委屈道:“你为什么告诉他?”
晏灵熹站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颇为奇怪:“我为什么不告诉?”
“他们,他们可是山匪!还打了我,你怎么能帮他们做事,这不是勾结匪徒么!”她一边说,眼泪珠子就刷刷往下掉,软在了她男人身上。
晏灵熹心中翻白眼,哪天我非真勾结一回不行,不能白背两回这骂名。
“他给钱,我给消息,双方情愿公平公正。你不要多说了,玉红之前就是因为编排我勾结老鹞鹰才被杀的,你知道吗?”
陈菊只是知道玉红是被山匪杀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一时心里害怕,赶紧闭上了嘴。可她也不甘心,就直往自家男人怀里钻,埋怨她男人去了:“你刚才干什么了!怎么也不知道护着点我,我都被那山匪打了!”
那男人好声一通哄,王贞娘好像也义愤填膺似的,走过来跟晏灵熹说话。
她板着张清秀的脸儿:“这时候赚几个钱的确不容易,可那怎么也是山匪,咱们庄户人家不能跟他们有交集。”
“这算什么交集?你们别忘了,老鹞鹰杀的可是我的仇人,我就看他们顺眼,不行么?”
王贞娘愣怔半晌,似乎她说得也有道理哈?
土匪刚走,有几个小孩子又从前面跑过来报信,跟陈树林说有很多流民过来了,让不让他们进村?
村里之前也有两次有流民想进来,陈树林都组织人在村口就把他们拦住了,从来没放进来过,这些流民都饿红了眼,谁知道在村子里会干出什么事来?
眼下更是有点危险,他们的车就停在村口,既有物资,又有老弱妇孺,陈树林斩钉截铁:“不行,不能放人,都赶走!”
这正是个演练的好机会,晏灵熹掏出号角,吹响了一长两短的军号,是防御命令。
军号、军旗的各个命令在此之前演练过几遍,但时间仓促,很多人都还没记住。一听见这号角声,那些没记住的就慌了,赶紧拽住身边人问:“这啥,这啥?”
旁边人记住了,怪不耐烦:“防御!”
说完就拿起长棍跑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做防御姿态。
晏灵熹此刻已经上了马,来回溜达,手里拿个小本本,表现好的全给记下来,表现太差的也记下来。
就这么慌里慌张了半刻,所有人都归位,老弱妇孺围在中心,青壮们皆持武器严阵排列。整个队伍这才像了样子,一眼看去与原先乱哄哄的不同了,在暮色中,各个宛如雕像。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地等待着,等那伙儿衣衫褴褛的流民走到近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们眼中都流露出畏惧和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