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还未出声,便被带着旋了一圈。
天旋地转,乍然失重。
再站定时,玉清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突然被砍了一下,失去意识,倒在崔子淮的怀里。
玲珑堂。
单妈妈哄着小少爷睡去,自个也在旁侧不经意的睡得沉了。
林琅拿了件毯子为她盖上,静静的端详着她的幼弟。
他很乖,不爱哭,但爱睡,常常一睡就是一天,一醒就是一晚,乳母都被他养成了夜猫子的习性。没几个月的孩子,却喝着药化的奶水,被大夫小心的养着。所幸的是,单妈妈懂医,擅用针,有她在,林琅还算安心。
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只来看过他一回,给了个长命锁,便草草离去。其他的,陆陆续续送过些礼,都说碍着母亲因生他死的事不好来看望。明里暗里,都把他们姐弟俩当成了煞星。
大夫人来过,说:“琅儿,你同弟弟好好过,莫要再强出头,枉费你母亲的苦心。”
林琅觉得她话里有话,问:“大伯母,你同侄女讲明白些,我有些糊涂了。”
“这世上哪来的明明白白,”大夫人自嘲道:“你母亲的不好过是府中诸人都瞧见的,而你大伯父,罢了。琅儿,若是来日需要我的,便来找我吧。”
林琅目送她离开,却在这个端庄克制的身影中,察觉到很无力很深的愧疚,
“笃笃。”
突然的短促的敲门声。
林琅一抬头,眼见屋外一个身影掠走。
她在祖母身边见过,这是林家的暗卫。
林琅开门出去,就看见淡紫衣衫的女孩躺在石砖上,不省人事。
“玉清!”林琅虚掩上门,压低声音,提起衣裙跑过去。
玉清被林琅晃醒,看见她家姑娘拧着眉头,大有不摇死她就不停手的架势,苦笑出声:“姑娘,莫,莫摇了。”
林琅停下来,松了口气,道:“你这是怎么了?”
“奴婢啊,”玉清微笑:“遇见了个疯子。”
这个疯子一路甩掉了林家老祖宗的人,扎进崔家的庄子,施施然的坐在了元儿的旁边
“噗嗤。”元儿险些喷了一嘴的茶水,乐得不行,道:“主子,什么人能让你吃了亏,偏偏伤了这处。”
崔子淮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很浅,但实在碍眼。
“一个小丫头,”崔子淮轻描淡写,看向元儿:“林老果真是睚眦必报,闯了他的屋子,便直接让人冲着我的脸下手。”
元儿被崔子淮一盯,识趣的闭嘴,才算正经道:“我在苏州这几个月,磨了苏楠楼好久才拿到了东西。主子才来几日,也得缓上林老一会才是上策。”
崔子淮神色冷冷,道:“我奈的住,可林家,却是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