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才不跟着她的话走,道:“姑娘,太医们说了,不可讳疾忌医,若是姑娘有什么暗地里的毛病,便是说出来也无妨。宫里的大夫,嘴很是牢靠的。”
“玉清!”崔绾羞愤道:“你且住嘴!”哥哥怎么喜欢这么个嘴上不放人的女人。
玉清很乖,打住了话。
崔绾恼恨的盯着她,知道她哪有真的怎么乖顺,字字句句都是要记在脑子里的,回头和哥哥好上了,还不得挨一顿回马枪的数落。
“只不过是–”崔绾下意识咬了咬牙,没好气道:“这药我在牙齿里藏了两份,那时用错了力,一下子破了两粒。”
药效加倍,可不是长睡不起的结果,是以任凭太医们怎么瞧,从脉相里也是看不出的。
玉清久久无语。
崔绾自觉丢脸,从方才太监报的药名里随便说了个,道:“去把那玩意给我做了,我现在是大病初愈,那便要有个大病初愈的样子。”
“晓得了。”玉清若有所思:“姑娘不必为此脸红,牙口好不是什么坏事。”
崔绾拿枕头丢她:“你姑娘我饿了,快去!”
“玉清这就去。”玉清接了枕头,放在一边。
东宫是太子的宫室,又置有一众用来给太子姬妾的大大小小的寝房,不越过当今君父的规制,又有仅次于这一人之下的尊贵华美。
玉清在来的第一日就随着宫女去过太医署,崔绾这几日没少被灌药,还是询问好那味药材是否有相克才好。
东宫很冷清,与郭太后宫里成群的宫女太监不同,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出没,见到的人也是巡逻的老太监和上了年纪的嬷嬷。
这与京中太子孤僻冷漠的传言不谋而合。
出了东宫,行至宫道,玉清突然看见一群人行来,步辇上的人瞧着尊贵非凡。
她随着旁边的宫女一道低头行礼,在车队过了后便走了。
“娘娘?”大宫女唤着步辇上的人。
那人正转头看向后面,只见到宫人们离去的背影,分不清哪个才是她刚才看见的。
她转回头,摆手道:“无妨,许是本宫今日累了。”
大宫女立马道:“奴婢今晚为娘娘准备汤浴,为您解乏。”
“你安排吧。”许皇后道,随即她没有说话,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宫女试探道:“娘娘,可是要奴婢把刚才是宫女们带回来。”
许皇后摇头,道:“只是被今日的日头晃了一眼,想到了故人罢了。”
这世上会有许多人,只是再也不会有那个人了。
早在数年前,早在她做皇后之前,就已经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