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绪枫,那是什么?”临风看见半山腰上躺着一团东西,但是夜色有点暗,看不大清。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就看见初九有气无力的靠坐在地上。
“小初九,你怎么在这儿?我们王爷呢?”
初九这才强打起精神,搜索了一下风凌御的身影,只可惜……
“他人呢?”由于受伤了,初九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和你一样,从后面悬崖爬上山了呀。王爷命令我们从前面强攻,怎么,你没看到王爷?”
“糟了。”初九想起那个给了他一箭的男子,那个男人可不好对付。再加上他刚上山遇到的白衣男子,还难分他是敌是友。要是一个也就罢了,如果两个都遇上……
不行,他得赶快上山。风凌御,你可别出事了呀。
看着初九火燎燎的往山上赶去,临风他们直觉王爷有危险,也不敢有耽搁,都往山上赶去。
“呦,我何德何能,竟能让两位王爷一起来迎呀。”叫白狼的男子一脸挑衅的看着风凌御和凌墨。
凌墨倒是一脸平静,反倒是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七王爷一脸杀意。
白狼倒是觉得更有意思了,直接忽视对他的滔天杀意,“七王爷不是奉命剿匪吗,这匪就在眼前,是心软啦?”
“可见过一个陌生人上山?”风凌御没有把握确定初九在狼牙山弄出这么大动静,也能毫发无伤。他必须肯定初九无恙,他才安心。这个疯子,自己的伤还没好全,就待不住了,还敢爬那么险的山。
“陌、生、人?你们不是吗?哦,对了,刚还有一个,被我一箭给射了,可惜了……”
当白狼说他把初九用箭给射了,风凌御周围的杀意就不曾减去,甚至还愈来愈浓。那句“可惜了”一出口,风凌御直接横剑摆去,剑气更是凌厉,有种企图将人一剑封喉的势头。
那白狼也不是束手待毙的人,他一抬脚,将脚下的木头踢起,阻了阻风凌御的剑,而那木头随即一分为二。白狼也从身后拿出一杆银枪,直接和风凌御厮打在一起。
而凌墨却只在一旁,并不打算加入哪一方。只是他有点惊讶于那个侍卫竟然对他这个七弟这么重要。
初九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遍地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土匪,一个坐着老神定定的凌墨,一个拿着银枪的陌生男子,和手里拿着一把剑,浑身都翻滚着杀意的风凌御。
就在风凌御看到初九的那一刻,他的心软了。素来不信神佛的他,第一次感谢老天,他还活着,真好。随即,初九便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疼。”可能是受伤了的原因,初九奶声奶气的。那声音一下子就击中了风凌御的心。
“回王府。”风凌御直接将初九拦腰抱了起来,如果说刚才是惊讶于风凌御会为了一个侍卫而失控,那现在,那就是惊掉了下巴,他这七弟的洁癖可是出了名的,素来不喜与人亲近。如今看着这侍卫,满身血腥,头发凌乱,衣服都是泥土和血迹,就这样,就连没有洁癖的凌墨都下不去手,可哪怕是这样,他风凌御还是牢牢的抱住了初九。
凌墨还企图拦下风凌御,可是风凌御只是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话,“绪枫,把朝廷派来剿匪的兵都给三王爷拨去,本王有恙,还请三哥替本王灭了这个匪。”
轻飘飘的一个灭字,可见,他这七弟的怒气。但这匪的身份,有点棘手。凌墨看着白狼,不禁摇了摇头。
……
初九在风凌御怀里的时候,就陷入了昏迷。在到达王府的时候,更是人事不知了。
“宣御医。”
“王爷,御医一来,怕是初九姑娘的身份……”绪枫并没有把话说全,但风凌御很清楚,一旦宣了御医,那不仅是宣告了初九的存在,更是默认了初九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那时宫里怕是又会掀起一阵翻天覆地的筹谋吧。
初九……姑娘?小初九不是个男的吗?临风看着床上躺着的初九,一时间有些凌乱。虽然他是个暗卫,平日里也极少接触女子,但也跟随自家王爷见过不少官家女眷,哪一个像小初九这般不拘小节的。
临风还未想明白,风凌御就看着初九,但那眼中的深情,却怎么也挥散不去。“云国沐家倒是缺一位女眷吧。”
“多年前,沐家大小姐遭遇不幸,葬身大火,这一直是沐家的痛。”绪枫不知道自家王爷为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这般动情,是否值得。
“宣御医。若宫里问起,就说初九在本王剿匪遇袭时,替本王挡的箭,受的伤。”
这……谎说得是不是……有点儿……大?临风还在纠结的时候,绪枫已经拉着他出去了。
“你是猪吗,随便跟一个来路不明,身份尚不明确的人走。”
这是临风听过绪枫说过最多字儿的一句话,但好像是在责怪自己。
“小……小初九她不是坏人。”说到最后,临风都有点不自信了,低着脑袋,一脸郁闷。认识了好几天的大男人,无端端的就变成个小姑娘了。
看着临风这个委屈的模样,绪枫也不忍心再责怪下去,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当面提醒一下他,不然,什么时候又把自己给坑了都不自知。
“以后,对初九姑娘尊敬些。”
“为什么?”临风不明白,明明他和初九是朋友,如果尊敬起来,那和他跟王爷的相处,不就一样了吗……
“我们只是暗卫,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动了感情,本就是致命的。”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在提醒临风,还是在警告自己……
……
桐兮宫。
“听说御儿宣御医了?”座上的正是风国七王爷的生母——萱妃。
“是。”
“还真本事儿,为了一个区区侍卫,就如此大张旗鼓的。”虽然萱妃的言语里并无责骂风凌御,但那语气,明显是对风凌御为了个侍卫而宣御医,是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