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我陪你。”
初九看了一眼尉洛,将手搭在尉洛的肩上,将身子靠近初九身后,意味不明的说:“你和我爹到底瞒了我什么?”
看着尉洛僵硬的身躯,初九突然抽身,安坐在车上。“水落终会石出的。”
初九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句,让尉洛沉默了。的确,当年的事,过于沉重,主子也是为了小主子好。都怪小主子太聪明了,若是一言不慎,就会被她察觉到异常。此时,尉洛只能沉默……
……
“王爷,萱妃娘娘要见你。”
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初九的消息,风凌御反思了一下,难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位置真的不应该留吗?
“不见。”
绪枫再次向前,“王爷,萱妃娘娘说,知道初九的消息。”
……
“呦,比本妃预测的还要早了些。御儿啊,从小,本妃就教你,生在皇宫,不该动情,更没有资格动情。”
看着萱妃亲手将她怀里的小狸猫,掐死,随意丢在地上。风凌御知道,她这是在警告自己,但他还是想问一句:“所以,你我之间,不该有这母子情份了?”
“本妃说过,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宏图大业。历朝各代,哪一个坐上那个位子的,不是用鲜血铺成的道路,哪一个手上没有血腥味?”
“那本王懂了。多谢萱妃娘娘教诲。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了。”
看着风凌御如此疏远冷漠的态度,萱妃竟然笑了。她就知道,那个位置,注定是她的御儿的。
至此至终,风凌御都没有提到初九,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主动提起初九,哪怕是让那个女人察觉到初九在他心中的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初九的性命就不保了。
可能,偷来的温暖,注定不会长久。
……
“怎么是你啊?”初九皱着眉头看着挡在马车前的熟悉身影,深吸了一口气,但也默默的按住了手上的扇子,做出一副随时作战的样子。
“怎么,老七并未向你言明我的身份?”依旧是一身白衣,脸上依旧挂着半张面具,也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
“凌墨?风凌御?你也是风国王爷?”初九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已然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样子,全无刚才那般全身备战的紧绷感。
“风凌墨,就当重新认识一番。”
初九靠在马车上,随意的看着风凌墨。“你来找我,有事?”
初九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让堂堂一个王爷,孤身一人,来这高川密林来找她。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萱妃会对你,痛下杀手吗?”
“一点点吧。你想跟我谈什么交易吗?”
“我果然没看错,阁下不愧是千机阁的人。我要查一件往事,还请姑娘协助一二。”
虽然被风凌墨猜到了身份,但初九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毫无被人拆穿身份的紧张。“千机阁办事,规矩你懂。阁中的事,我并不插手。”
千机阁,是整个风云大陆最神秘,又最光明的存在。它的神秘在于,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内部有多少人,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指挥者是谁。但它却是整个风云大陆的消息谍网,上到各国王公贵族,下到各国乞丐平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而它也是最光明的存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风国靠近雨国的地带,有那么一个客栈,叫朱罗门。听说,在那,每一件消息,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价格,只要你付得起价格,宫闱秽事,军机大事,哪怕是你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能知晓。
“但那件往事,是禁忌。”
初九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风凌墨。“据我所知,在阁中,能被列为禁忌之事的,并不多。你区区一个王爷,怎么,想征服这风云大陆啊。”
能被千机阁列为禁忌之事的,的确不多。在初九印象中……
“你跟万蛊门什么关系?”
初九终于记得,在狼牙山上,风凌墨给自己的骨笛,那分明就是万蛊门门主的东西。据说,那一枚骨笛,能驱动万千蛊虫,为之所用。只可惜,一场大火,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我母妃原本该是下一任万蛊门门主,可惜,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带我回了万蛊门。可是,我们连山门都没进,只看到熊熊烈火,全部门众,全部葬身火海。自此母妃郁郁寡欢,最终熬不过一月,就走了。”
初九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你不仅进去了,还看到了那惨绝人寰的画面。你想复仇,但你却不知仇人是谁,更别提仇人的所在。”
风凌墨摸着自己右边脸的面具,气得浑身发抖,全然没有当初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你让我怎能不恨,一夜之间,皆成了一片灰烬。你听过绝望的哭喊声吗?它就在你的耳边,而你却什么都做不得。”
是呀,恐惧比死亡更让人绝望,因为恐惧没有时间约束,而死亡,只是一刹那。
“我为何要帮你?”不要怪初九无情,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插手了此事,那么,千机阁绝不能置身事外。
一旦千机阁入手了,那么,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我知道,你,中了蚀骨。而哪怕你找遍整个风云大陆,也只有万蛊门有解药。”
“解药?据我所知,蚀骨蛊早在三十年前就在万蛊门失踪了。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
“那如果是他呢?”
当风凌墨的手指向尉洛的时候,初九就知道,这个头,她怎么也要点了。不怪她,她们家里的人,全都是护犊子。错了,也只会硬着头皮给应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