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说这些是从一名女子那里偷的?”过了许久,一道清润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的。”坐在上首的男人终于说话,他不仅生了一副好相貌,还有一把好嗓子,可惜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尤其跪着的鼠哥和女人,两人已经是战战兢兢,身体发抖,别人问什么他们说什么。
“是个女子。”红袍男人轻轻唔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靠,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端的是懒散至极。他随意看了一眼右边的男人,男人立马心领神会,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鼠哥和女人跟前。
“大、大人……”鼠哥和女人微微抬头,仍旧不敢直视,只从喉中发出颤抖的声音。
“带路。”男人面若坚冰,看着眼前身形气质卑琐的两人,眸中时不时有寒光划过。
去哪儿?
女人脸上有一瞬间茫然,鼠哥却是听懂了男人的意思,他们这是要去找那个女人。
如果这些是皇家财物,那个女人就是盗窃皇家财物,下场必定凄惨,说不定会被五马分尸。但是那样他就会……
他说不定会被无罪释放!只是……地上那些黄金,怕是与他无缘了,鼠哥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心里有些遗憾,但是一想到自己不用死,这丝遗憾立马被逃出生天的愉悦冲走。
高大的男人站在两人面前,将鼠哥脸上闪过的种种神色一览无遗,看他脸色几经变化,从害怕恐惧到震惊再到窃喜,还有自以为是隐蔽的看向那个包裹时出现的惋惜神色,一个都没能逃脱男人的法眼。
对于他这卑劣的样子,男人忍不住心生厌恶,脸上表情更加寒冷,声音也是冷酷的不含有一丝情感。
一声冷斥将鼠哥从美好的幻境中喊醒,他回过神来立马狗腿的弯下腰,向前走了几步准备带路。
高大的男人跟在他身后,在他身后是与鼠哥一道其貌不扬的女人,三人亦步亦趋,鼠哥开始信心满满,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推脱责任的办法,可是等他们都楼梯口,面对两个方向时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鼠哥盯着两边看起来一股一摸一样的长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拼命回想自己刚才走的是哪边,可不仅没想起来,反而觉得脑子更加混沌。
“怎么不走了?”男人冷厉的声音骤然响起,给鼠哥下了一个激灵,随后反应过来立马跪了下来,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一时有些想不起来那女的住在哪间房子了,她好像是在、在……”
鼠哥在心里拼命回想,可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甚至更加模糊,不要说看不清门号长廊,他甚至已经忘记了那间屋子里的摆设和场景。
怎么回事……怎么会想不起来……
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在男人凌厉的注视下,鼠哥心中的恐惧愈来愈盛,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已经呈现灰白之色,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掏空,脚下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鼠哥!”后面的女人见他晕倒,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
眼泪又落下来,女人看着高大的男人,表情十分恐惧凄苦:“大人,我们真的没有盗窃皇室财物,我们只是小人物,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而已,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饶我们一命!”
声泪俱下,如泣如诉。
秦愫本来已经从房梁上跳下来了,但是下来之后发现上面的视野比较好,透过门头的缝隙正好能把楼下整个大厅的景象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