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在京城有头有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派出所的人带走。
袁铮在那头骂道:“点子太他妈寸了,大半夜报警,值班那几个愣头青哪认识什么陈家少爷,直接给他带走了。”
光是听一听,江厉都能想象陈澹从派出所出来后的愤怒。
陈澹虽然母亲早逝,父亲苛待,但自小就是被老一辈骄纵惯养起来的公子哥,哪吃过这种苦。
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江厉阖眼叹了口气,继续道:“怎么说也要等到明早人家正常上班,记得喊上南哥。”
相渝南是国内顶尖律师,这是他的专业,自然不会出错。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在嘴上欺负陈澹,但他年纪是兄弟间最小的,向来最受疼宠。
……
回到卧室,江厉拿出一套衣服,才小心翼翼地给熟睡中的梁舟月关了床头灯。
房间内一片漆黑,江厉悄无声息地离开。
*
汇岚区派出所。
因为陈澹还没有接受审问,此时只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留在这,需要等明早公安上班,移交过去。
非法拘禁若查实就是刑事责任,陈澹会不会去刑警队还是未知。
江厉开车过来时,袁铮正在门口抽烟,看起来又颓又丧。
见到他,袁铮瞬间掐灭了烟,朝他走过来,发泄似的吐槽:“你都不知道他那个死样子,不仅衣服没穿好,脸还被那女人给抓了。别说人家警察抓他,我看到他都以为是强奸犯被缉拿归案了。”
江厉脸色不好,是真的担心陈澹。
“阮玉呢?”
袁铮冷嗤一声,言语中都是对阮玉的不屑:“事儿就是在她公寓发生的,现在应该在自己家吧,你管她干嘛。”
他是个爱屋及乌的人,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
江厉对阮玉也是点头之交,自然不至于与她换位思考,感同身受。但陈澹现在因为和她的纠纷出了事,她的存在就变得至关重要。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等明早南哥来了再说。”
律师不需要这么早过来,陈澹有他们俩这冤种兄弟就够了。
江厉刚想进去看看陈澹,就被袁铮抓住胳膊,抬眼不解地看着他,自己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衣领就被他扯开。
袁铮无语地骂了句:“你他妈也是从女人床上爬出来的?”
只见江厉白皙的锁骨旁有道微微渗血的压印,脖子上也不白,红得不正常。
大家都不是小男孩,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突然被骂,江厉却笑意慵懒地扯回衣领,低沉的嗓音透着嫌弃:“你不也有漂亮妹妹嘛,不懂情趣?”
再说了,他都二十四了,和女人亲密亲密有何不可。
袁铮被说中心事,脑中浮现被自己擒住的那个娇软小姑娘,好像瞬间就理解了江厉的变化,以及陈澹的疯狂。
感情确实不受理智掌控。
夜色浓稠如墨,更深露重。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倚在车边,无声的抽着烟。
关押室里面的陈澹也不好受,脑海中都是今晚阮玉对他的情绪发泄。他在想,他是不是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会这般抗拒他的靠近。
以前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如今却最不想来他身边,浑身长满了刺。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等他明早出去,她势必还是要乖乖回到他身边。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