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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薛裴嘴角弯了弯。
——
九月还没过完,谢遥和薛裴就分手了。
朱依依是在谢遥朋友圈里看到的消息。
那会她还在下班的地铁上,刷到的时候都愣了愣。
正想着到家找她聊聊,没想到谢遥先联系上了她。
分手的理由很简单。
她说和薛裴在一起没什么共同话题,长期相处起来,双方都觉得不太合适,于是选择了和平分手。
说得有理有据,但不知怎么,朱依依觉得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直到看到薛裴,她好像明白了原因。
因为在他脸上,竟看不到一丝一毫分手后难过的神情。
月底,公司人事有变动,项目二组的经理辞职了,一时招不到新人,肖总只好让朱依依先暂时接管。
这下工作量成倍地增加,朱依依几乎每天都忙到凌晨才打车回家。
连国庆长假也是如此。
这天,晓芸已经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车,准备和她一起拼车回家。
只是去到楼下,朱依依发现薛裴正从旁边的便利店走出来,指间还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不过在看到她的刹那,薛裴立刻掐灭了烟丝,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动作行云流水。
但走近了仍能闻到强烈的尼古丁的味道。
朱依依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阿姨担心你这么晚回家不安全,让我过来接你。”
一个小时前,朱依依在他们家的群里发了消息,说今晚要加班,一会把顺风车司机的车牌号发到这。
而晓芸打量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因为太有距离感,以至于她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她小声地问朱依依:“这位是?”
朱依依随口说道:“我邻居,也在北城工作。”
“邻居”的生疏称呼让薛裴愣了愣,片刻后,他表情恢复如常。
“时间不早了,先上车吧。”
朱依依没多想,让晓芸取消了行程。
但第二天晓芸告诉她,她六点钟下楼拿外卖那会就看到这辆车停在这了。
也就是说,他起码在这等了五个多小时。
朱依依原本在吃着午餐,这下忽然没了胃口。
薛裴越来越多的举动,让朱依依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国庆假期,因为要加班,朱依依只能放三天。
放假前夕,他们组的人一起去聚餐,结束后大家还没尽兴,于是又续摊,去附近唱K。
这段时间加班太狠,大家都压抑了太久,一下玩嗨了,朱依依难得释放自己一回,撕心裂肺地唱了一晚上的歌,又喝了不少酒,恨不得把自己泡在酒精里。
这个减压之夜,大家都玩到凌晨才走。
有个男同事开了车过来,顺路送她和晓芸,晓芸住得比朱依依近,朱依依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她今天确实喝多了,看月亮都能看出重影来,走路歪歪扭扭的。
男同事本想上去扶她,又觉得不合规矩,陪她走进小区才离开。
“经理,那我先走啦,你早点休息。”
朱依依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十二点多了。
“嗯,今晚麻烦你了。”
“没事,这有什么。”
朱依依笑着和他挥手告别:“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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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朱依依走进小区,才发现薛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在一楼的铁门旁站着。
今晚的月色很暗,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表情看不真切,指间还在把玩着打火机,说话时,他声音却有些沙哑。
“新认识的朋友?”
他在问刚才送他回来的男人。
朱依依没理会他,从背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只是薛裴长得太高,把光源都挡住了,她看不清钥匙的形状,试了好几次都没对。
朱依依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你让开一点。”
薛裴纹丝不动地站着,话题仍围绕在那个男人身上。
“你们在哪儿认识的?酒吧?”
“他开的车都快报废了。”
“个子也不高,看起来不怎么样。”
那语气越来越酸。
朱依依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他一眼:“你懂得尊重别人吗?他是我同事。”
她的语气很差,薛裴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放下心来。
“对不起,那我下次当面和他道歉,好不好?”
“不用了。”
朱依依终于找对了钥匙,打开了门,薛裴跟在她身后上楼。
两人的脚步声填满了整个楼道,站在玄关处,朱依依回头望着身后的薛裴,灯光下,他堪称完美的五官更加立体,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睛亮晶晶,像坠满了星光。
他好奇地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此时此刻,只要一想到薛裴可能还喜欢她这件事,朱依依就觉得头疼。
昨天,她遇到了谢遥,在她的旁敲侧击下,谢遥终于告诉了她真相。原来,她和薛裴并非情侣关系。那他们为什么要假装是情侣?
随手脱下高跟鞋扔在地上,朱依依靠在沙发上缓了一阵。
头实在太重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薛裴跟在她身后帮她把鞋放回鞋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薛裴帮她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是她平时常看的综艺节目,又进了厨房,朱依依听见里面一阵捣鼓,不知道在做什么。
没一会,他就从厨房出来,捧着一杯蜂蜜水,还温热的,放在她手上。
“头痛不痛,先醒醒酒,”薛裴看着她脸上还没褪去的醉意,“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这会酒有点上头,朱依依故意气他。
“因为想起他了。”
在这个语境里,谁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朱依依阖着眼,不知道薛裴现在到底是什么神情,但能感觉到沙发上的手骤然握紧,陷进去一块。
她以为薛裴会生气,然后立刻从这里离开,但他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像画室里没有灵魂的雕像矗立在原地。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可朱依依却觉得此刻安静得连秒针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好半天,她才听见薛裴低落的声音。
他说:“就这么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