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子底下的庄芜热出一头汗,是又急又慌又气馁的综合后果。
庄芜懊悔得要死,怎么回事啊刚才,明明都做过更……不,现在不是回忆那些事的时候,总之,不就是对视吗,他怎么就临阵脱逃了呢?
别说事先准备的那一堆真情实感的脱稿演讲,他连张嘴都没张就——
简直是耻辱啊耻辱!
干脆装死吧,庄芜破罐子破摔地想。
可是被子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怎么听不到戚容晟的动静呢?
还是他被我蠢到,直接无语走掉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庄芜竖起耳朵,忽然听到床板“咯吱”一声,紧接着戚容晟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非常贴近的,几乎只隔了一层被子的距离:“粥粥,再不出来,我就亲你了?”
什么啊,庄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吻隔着被子印在了额头的位置。
其实感觉不到吻,只是在那个位置感受到了一点压力,但却是很郑重的一点压力。
“出来吗?”
戚容晟好像坐了起来,庄芜感觉不到那种压迫感后,有些犹犹豫豫地把被子一点一点往下扯。
一点一点凉爽的风浸润过额头,然后是眼睛。
戚容晟正撑着手臂看他,完全是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没等庄芜故技重施就把被子整个掀过去:“你躲什么啊?”
刚才只是耳尖,现在倒好,庄芜整个人估计都熟透了,像当季最红的水蜜桃,戳戳就能掉眼泪的那种熟度。
“瞎想什么呢小朋友,”戚容晟看他害羞得直往自己怀里钻,安抚地拍拍庄芜乱糟糟蓬松可爱的头发,“我能对你做什么?”
庄芜继续装鹌鹑。
“不回答是吧,”戚容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就亲你了。”
“还是,你不想跟我亲?”戚容晟一步一步地哄骗小白兔,“那你想——”
唔,被突然扑上来的小朋友堵住了后边的鬼话。
一吻完毕,庄芜晕乎乎地窝在戚容晟怀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小声碎碎念:“我还没刷牙……”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这孩子。
戚容晟没忍住唇边笑意,故作淡定地回答道:“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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