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谷只剩十余日,众人不免开始躁动起来,有兴奋者、紧张者、好奇者等等。戌甲面上没表露出什么,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平静。
该准备的东西早已备好,可戌甲还是坚持每天检查一遍。若是想到了什么,便立即去添置。其实,从大类上来说无非是那几样。首先是赵塚子赠与的三截枪和袖箭,一明一暗乃是戌甲眼下最厉害的杀伤手段。身上仍就穿着几年前买的那件软甲,至于当初赵塚子叮嘱过的匕首,则因各种巧合尚未购入。此外,除了山上给每人配发的一些东西外,戌甲还陆续准备了符纸、丹砂等制符物品,一些自己用得顺手的符篆以及设想中可能须用到的药。
至于邬忧,因练的是术学,故而只揣了一柄寻常匕首,符篆则多带了好些。身上也穿着一件软甲,只是品质相当一般,只能说是堪堪一用罢了。原本邬忧与戌甲二人身上的仙贝加一起,能买一件更好些的软甲。可邬忧没有事先知会戌甲,便动手买下了,剩下戌甲一个人的仙贝也买不了什么好点的软甲。戌甲明白邬忧的心思,便不多说什么,独自去买了两张坚冰甲术的符篆,硬塞给了邬忧。
到了入谷的日子,众人在黎明时分便被集合了起来。而后,被领到一处空场,这时的空场上已然停放着好些大型飞行灵器,每一件飞行灵器旁都站着一名登仙人。将众人分好队之后,各自上了飞行灵器,旁边站着的那名登仙人最后上去,一来操控飞行灵器,二来也有护卫的意思。
飞行灵器离地之后,先是平稳地飞出本层独立山,而后便迅速往上爬升至云端之上,接着仍是平稳地朝一个方向飞去。戌甲在想,这样躲在云端之上,或许是为了避开山下的视线,免得召开流言蜚语。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登仙人提醒道:“此刻将要飞出独立山辖境,各人务必谨慎小心。过不久便要接近灵封谷,飞行灵器会有一阵颠簸,到时不必惊慌,安心坐好即可。”
有过了小半个时辰,戌甲感觉到自正面远处传来阵阵灵气,此时的波动虽尚不剧烈,阵势却十分的磅礴。果然如登仙人所言,飞行灵器开始抖动起来,且飞得越久,抖动得就越厉害。
跟着,飞行灵器开始缓缓下降,落在一处平地上。下了飞行灵器,四周望去,是一大片草地,零落地生着着树木。不论是草还是树,只看颜色便知长得不错。可戌甲却总觉着哪里有些别扭,抬脚走动两步,才察觉到是哪里不对劲了。弯下腰来,扒开一束草,果然如戌甲所想。原来,脚下青草竟是凭空长在地面之上,青草之下实为干硬的岩地,与戌甲之前待过的拦楼有几分相似,依常理来说是万万长不出草的。且除此以外,还有一处奇怪,便是树与草皆止一种,且都生得几乎一般高、一般茂。
离着不太远处,阵阵灵气波动传来,那里应该就是灵封谷的谷口。众人摆好队列之后,就在原地侯着。过了半个时辰,又一件飞行灵器落在附近,并陆续下来几位登仙人,其中一位的道法修为明显高出其他登仙人一截。这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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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灵封谷之行的几个主要领队之人迎了上去。施礼问好之后,那位道法高出一截的登仙人开始一番叮嘱,而后便自袖中取出一件东西交与了吴珠鉴。戌甲眯了眯眼,觉得那件东西看着像是匣子。
一记信号术法打上半空,几个大队按次序缓缓地移动着。挪动了一阵子,戌甲便能远远地望见一个灰黑色的高大裂口,之前一直感受到的灵气波动就是从这个裂口中泄露出来。因为这愈加强烈的波动,引得体内的灵气也不住地躁动起来。戌甲不得不运起周天循环,慢慢将这躁动化解掉。看了看一旁的邬忧,面色凝重,显然也是在对抗这般的灵气躁动。
到了裂口前,戌甲发现前面的每一支小队都会被一旁的登仙人打上一记术法,然后快步冲入裂口。轮到戌甲这队时,一旁的登仙人朝全队高声说道:“待我术法施展完毕之后,尔等务必尽速通过谷口。一旦术法消散,尔等若是没有远离谷口,会被震伤经脉甚至腹丹。因此,通过之时不要乱了章法,正副指挥使前后照看好。”
说完后,看向邬忧与戌甲。二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邬忧仍在最前领队,戌甲则快步跑到队尾。二人先后抬手打出手势,表示一切妥当。登仙人便掐诀施术,不觉间戌甲发现周围上下几步远似有一层屏障,且体内的灵气也渐渐不再躁动。邬忧一声令下,整支小队开始朝谷口快步前进。
在踏入谷口的那一刹那,戌甲抬头看向裂口两侧那高且陡峭的石壁,只觉一股威压之势迎面而来。这时,最前面的邬忧高声说道:“前后尽量保持一致,我不喊停便不得停住!”
戌甲又在队尾将邬忧的话重复了一遍,众人便踩着入谷时的步点一直向前。不多久,发觉眼前忽然开朗,一片开阔地中停着先前入谷的各支小队。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人,将小队引至五大队聚集处。而后,又领着邬忧去大队领队那里报到,戌甲则领着小队待在原地。暂时安顿好小队之后,戌甲环视了一圈四周,并不像自己先前想象得那般荒凉,反而是草木泥石随处可见。
待邬忧回来时,戌甲迎上去问道:“如何了?”
邬忧答道:“暂时只叫安顿好小队,待何处到齐并清点完毕,再做安排。”
抬头看了看四周,邬忧忽然问道:“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儿没?”
戌甲摇了摇头,说道:“是觉着有些别扭,只是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