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消息互相往来,在何师劳几人的面前已堆积起来。几人看过之后,挑出最紧要的交吴珠鉴过目。只是吴珠鉴已不敢自行定夺,让身旁的杨考杉也看过之后,便请何师劳送贪狼星君那里。
仔细看过一遍,又思忖片刻之后,贪狼星君问道:“一、九这两大队可还支持得住么?”
何师劳不好肯定,请来枚泉答话。星君起身,又问了一遍。沉默片刻,枚泉点了点头,答道:“若回来的消息无甚大差错,那便还能坚持。只是拖得久了,终是有危险。”
贪狼星君将地图展开,说道:“只要尚能支持,那眼下的首要之事便是打退东面这一路追敌。按消息来看,几路围堵之敌皆各属一家,我只要能击破其中一家,另外几家知悉后,必心生犹豫。彼时,我再放出增援消息,几家必畏惧而不敢全力向前。那时,便有了腾挪之机。”
见二人并无异议,贪狼星君又问道:“这东面之敌的消息是否准确?”
何师劳点了点头,答道:“料无差池。”
见何师劳如此肯定,贪狼星君便手指地图东面,说道:“那就着手解决这一路来敌。”
见星君下了决心,何、枚二人立即告知了吴珠鉴。偏头看向杨考杉,却得不到回应。犹豫了片刻,吴珠鉴终究还是下令,以圭成附近的绿杆子坡为依托,在其周围各处夹口布置下人手。
才一接战,动静便十分之大。来敌气势之盛,攻势之猛,竟远超事先估计。看了三、五大队各自飞速递来的消息,中央营帐内的几人也是颇有些疑惑。无论比之此时另外两路,还是较之前时所遇各路来敌,都显得太过凶猛。
过不多久,又有消息递来,言各处夹口齐遭猛攻,眼下尚无被破口之虞。看过消息,贪狼星君并未开口说话,只盯着地图在看。枚泉皱眉思索片刻,忙问何师劳可有其他两路的新来消息,被告知无有。贪狼星君微微侧耳听后,神情益发凝重起来。先前趁着空暇,将自入谷以来的重要消息都大略看过一遍。东面这一路如此猛攻,大大有别于消息中所叙之敌。若不是内中突遭变故,就必是有所倚仗。前者是吉是凶尚难断言,可若真是后者,而先前又一直未曾觉察到,更不知其到底为何,那眼下局面便是真的危险了。
贪狼星君抬指在地图上几处位置敲了敲,又直起身子朝何师劳问道:“先前有关这一路来敌之消息确是无有错漏么?”
何师劳心里此时没了底,毕竟自己虽时时谨慎小心,却到底是分身乏术,于手眼不及之处递来的消息无法一一查验。见其面有难色,贪狼星君缓下语气,接着说道:“莫急,可速令三、五大队再遣人仔细探察。”
何师劳立即快步离去,亲自布置安排。贪狼星君又朝枚泉问道:“可有见解么?”
枚泉看向地图,说道:“正如师先生先前所言,敌之攻势大异于往常。若不是身后有强催之力,便是伏下了后手。倘是有力强催,则其本心并不愿进,我等只须如眼下这般坚守,早晚挫尽其锐气。然若是伏下了后手,那阵前攻势便是要引我等注意,敌却乘我不备由别处来袭。”
贪狼星君微微点头,说道:“你我所见相同,那你觉着这敌之后手会自哪处地方伸出来?”
枚泉看了一会儿地图,说道:“若是迂回偷袭,似乎找不到切入之口。且我各大队毕竟分散不远,便于互相支援,敌纵然有口可入,也必不敢小队轻进。倘聚众来袭,又必躲不过斥候耳目。然至目前为止,尚未有此类消息传来。”
贪狼星君点了点头,说道:“句句在理,所以来敌若真是留有后手,那这后手便是伏在阵前而非侧后各处。”
而后向枚泉问道:“你若指挥来敌,则最想攻哪一处地方?”
枚泉抬手指向圭成,说道:“自然是这里,若偷袭得手,便可一举捣毁我指挥中枢。即便敌尚未知晓我将营帐设于此地,然仅就地利而言,此处乃各路交通之要冲,也是必争之地。”
贪狼星君又问道:“若真可借手段自阵前袭取圭成,则取何途径成算最大?”
枚泉略思片刻,说道:“兵贵神速,自然是经绿杆子坡俯冲而下,必一击可成。”话才出口,枚泉立刻抬起头,问道:“师先生之意莫不是说来敌会甘冒乱灵流之险,沿此一山脉顶端行进,直抵绿杆子坡最高处?”
贪狼星君点了点头,说道:“阵前强攻,必难持久。故其后手袭击,必求速取,方可前后呼应,不至令其后手孤掌难鸣,甚或反陷危境。”
枚泉眉头一皱,说道:“若来敌果然如此,先占了绿杆子坡,后便可一鼓而下。彼时,营帐这里却已反应不及乃至慌乱无措,来敌只用一击,便可成其全功。我须这就去告知总管,速请布置人手以做防备。”
可还未动身,吴珠鉴竟领着何、杨等人快步走了过来,并递给贪狼星君一页消息。看过消息,星君又递给枚泉,并朝何师劳问道:“这次是否确认无误?”
何师劳立刻答道:“决计不会有误。”
吴珠鉴跟着说道:“来敌竟将相当于阵前半数之人手穿山顶乱灵流而直插过来,以眼下绿杆子坡附近的人手根本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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