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七年春,笼罩延禧宫的,只有恐怖与悲壮!
每日在这飞檐斗拱,红墙金瓦,殿宇森森的紫禁城之内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拂晓时分睁开眼睛,周围就被冷清孤寂与恐惧、绝望连续不断地萦绕,她,瑜贵妃克里叶特雨萧罥烟眉紧蹙,感觉到了在这个黑暗世间的绝望!
窗棂之外,春寒料峭,尖叫的风声似乎是攻击自己的风刀霜剑,接二连三地不断虐待着自己的一颗已经被这个黑白颠倒的阴暗世界打击得千疮百孔!
“小主!杜鹃真没有想到,这后宫六宫的主儿们好像大半是墙头草,她们见小主在延禧宫失宠了,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见风使舵。”杜鹃今日身穿着秋香色缎子比甲,悻悻然地端着茶盅,步到了瑜贵妃雨萧的身旁,为瑜贵妃雨萧打抱不平道。
“杜鹃,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我们在延禧宫寝宫之内,只要坐怀不乱,坚持自己的一颗初心,在这紫禁城内外何惧那些刀光剑影?”瑜贵妃雨萧罥烟眉颦,含情目凝视着撅着小嘴的杜鹃,精致地一笑。
“瑜贵妃雨萧这个厚颜的贱人,在这紫禁城后宫,她以为她是谁?她已经是一个失宠的妃子了,还在延禧宫那每日死猪不怕开水烫!本宫明白,这种贱人就是自以为是,自以为读了几本书,就有恃无恐,在后宫旁若无人,贱人就是矫情!”景阳宫,再次有孕的嘉贵妃金慧智梳着珠光宝气的旗头,在女官春香搀扶之下,光天花日挺着大肚子,与舒妃叶赫紫云步在寝宫之外的长廊,凤目一挑,对瑜贵妃雨萧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地破口大骂!
“嘉贵妃娘娘,您现在在景阳宫之内有孕在身,那瑜贵妃雨萧只是后宫一名色衰爱弛的失宠妃嫔,嘉贵妃娘娘您又何苦?”舒妃叶赫紫云柳叶眉弯弯,杏眼瞥着嘉贵妃金慧智面上浮出一丝冷笑。
“舒妃,本宫有孕的这几个月,皇上一定隔三差五宠幸那个叫魏馨燕的小妖精吧,她比皇上小十六岁,都能做皇上的女儿了!”嘉贵妃金慧智蛾眉一挑,凤目瞥着舒妃叶赫紫云,朱唇浮出了一丝诡笑。
“嘉贵妃娘娘,您这个月请在景阳宫寝宫放心,两个弱眼横波的,老的失宠,小的现在也休想狐媚皇上!”舒妃叶赫紫云的粉颊浮出了非常歹毒的笑。
延禧宫,步出寝宫,院子里,辰时,地下花径暗香流,初春,风飘万点正愁人,瑜贵妃雨萧本是一名孤标傲世,性格倔强又心中多愁善感的女子,现在儿子五阿哥永琪在自己的眼前长大了,自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徐娘半老,完全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这心中,已经彻底被绝望和伤心笼罩。
“雨萧姐姐,虽然欣嫔、武贵人、芳贵人、秀贵人等人在后宫之内见风使舵,但是如宁与小碗是永远不会在这座后宫负了雨萧姐姐的!”突然,神采奕奕的颖嫔巴林如宁执着庆嫔陆小碗的红酥手,步到了瑜贵妃雨萧的面前,顾盼神飞。
“如宁、小碗,现在本宫失宠了,嘉贵妃金慧智有孕,舒妃叶赫紫云又诞下了十阿哥,她们几个人已经在紫禁城后宫六宫之中一手遮天,你们两个丫头一定要非常的小心,居安思危有备无患,一定不可被她们的人暗中抓住把柄!”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含情目郑重其事,神情凝重地凝视着颖嫔巴林如宁与庆嫔陆小碗,情真意切地柔声嘱咐道。
“雨萧姐姐,如宁明白,这几日,如宁暗中看到姐姐的延禧宫内外,好像总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太监,如宁思忖,这一定是嘉贵妃金慧智秘密指使的!”颖嫔巴林如宁秋波流转,小声对瑜贵妃雨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