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护士被她问的不耐烦了起来：“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再问多少遍的答案也是这样。”

“……”姜甜一怔，“对不起啊。”

看她态度这么好，小护士消了消气，真的替她回忆了回忆。

另一个先前没说话的小护士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的是哪个医生来着？”

“言绵，言医生。”姜甜心慌道。

“……”护士思考了一会儿，问另一个小护士，“几个月之前言医生是不是还自费了一场手术？”

“啊，我想起来了。”另一个小护士恍然，“患者好像姓……”

“——姜？”姜甜声线带上了颤抖。

“对，是姓姜。”

两个小护士说完之后就边说边笑的离开了原地。

独留姜甜一个人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待在原地。

刚刚那两个小护士的意思是说从来就没有项目资助这件事……

她奶奶的手术也是言绵自己掏的钱？

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

姜甜眼眶盈出泪水，她粗鲁的擦了一把眼泪，从口袋里取出手机——

她想听言绵亲口说出这件事。

但在真正把话打到聊天框的时候，姜甜又胆怯了。

言绵瞒着她是为了她的自尊着想……

要是她真的问出了口，那当年言绵迂回做出这件事情的良苦用心就全然白费了。

姜甜嗓子干涩，犹豫许久终于放下了手机。

憋在眼眶中的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

她何德何能，今生能有这样的朋友……

姜甜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卫生间，无意识的走到言绵的办公室门前，却在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抬起推门的手又缓缓的放下。

——她现在心绪不定，实在不能去面对言绵。

她只怕自己见到言绵会忍不住哭出来……

姜甜犹豫之后，转身去往医院的住院楼。

姜奶奶正是在这里住院。

她脚步逡巡的过去之时路上遇到了一对身着黑色西装的、个个体型彪悍的外国佬。

——看上去全是在道上混过的保镖们。

而这群保镖分列两队，中间让出一条一人宽的道路，其中缓步行着一个神情冷淡严肃，只在眼角嘴角显露出一些皱纹的中年男人。

男人浑身气势极强，即便没有看过来，也让身为记者见惯了无数人的姜甜浑身一颤，只一眼就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