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街的王二哥,你知道吗?”
梁璟点了点头,刘应所说的是他们隔街一位习武之人,据传颇有天赋,大他们五岁。
“王二哥前不久得了红带,说是过几日就去巡捕司当捕头了。”刘应轻叹一声,语气中有些羡慕。
绿带做捕快,红带做捕头。
巡捕司的规矩就是这么简单,有实力就上。也无怪乎刘应羡慕,捕头和捕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梁璟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大乾武经总要》上的评语,“登堂入室,皮肉凝实”。
看着刘应脸上几分神往,几分自惭。梁璟便轻喝一声:“五更天里起来练武功,你刘二郎又岂会换不得一根红带?”
梁璟所说的,是刘应在家练武的时候,经常五更天里起来锤炼身体。
刘应被他的话一醒,也是大笑道:“还是你梁大郎会说话,吃饭吃饭。”
二人又吃了一会,话题兜兜转转,方才说起梁璟的来意。
刘应也不复先前的笑意,沉声道:“小璟,你可想好了,入了那门子,真就难出来了。”
“若只是为了应付那刘四,你就来我们武馆也是一样,虽然你起步稍为晚了点,但终归是来去自如。”
梁璟知道他的关心,也笑道:“梁某的确是心向道门。”
见到刘应依然面色沉重,梁璟也收敛笑意,正色回道:“家父家母相继逝世,我也身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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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如今好转,才真觉什么是生死无常,唯有道门可予我得解。”
梁璟一番言论,刘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说道:“我可以为你引荐此人,他堂叔是清河观的掌籍,入道之事,找他绝对可靠,只是这银子……”
梁璟忙回道:“你放心,我家倒还有些积蓄。”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稍候,他一向来得晚,不到午后不会现身,只要他一出现,我就带他来看你,总之今日一定让你见上。”
刘应说得干脆利落,梁璟也拱手谢过。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刘应结过账后,便回去赶武馆里下午的功课了,独留梁璟一人在店中等待。
随着午时渐过,店里的人也越来越少,唯有梁璟坐定不动。
他在沉思接下来的计划。
加入清河观,是梁璟深思熟虑之后,所做出的决定。
说到清河观,就不得不提一提大乾的道门了。
大乾道门极盛,基本上各府各县都有不少道宫观寺。
在大乾,道士也是一个极好的职业,司掌斋醮法仪,不仅是官府举办各种仪式上的礼使,而且出入上流,也是诸多达官显贵的座上宾。
只不过想要成为一名有度牒的道士极难。
朝廷设立了有司来分管安排各地道门事宜。若是想要成为在籍的道士,需先得本地的道官举荐,再去京城参加道考,方能授予度牒,成为官方认可的道士。
道士之难得,可见一斑。
宿县本地的道观,以清河观为首。这些道观上连官府显贵,下接当地豪族,可以说是宿县一等一的势力。
梁璟欲投身道观,除了要借助道观的势力保身之外,也存了修道的心思。
因为他脑海中的《天罡三十六变》就是道家法门,他想要探寻其中的奥妙,少不得要与道门打交道。
因此,清河观就成了他当前最优的选择。
入得道门,进可与同道交流,退可潜心古经。
心念转动之间,时间飞逝,小店里的人来来往往,唯有小二时不时过来添些茶水。
黄昏之时,日色渐晚。刘应终于扯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人身形痴肥,有些弯腰驼背,腰上系带无有颜色。
“小璟,这位便是申远申兄。”刘应为梁璟介绍道。
梁璟起身拱手一礼,“见过申兄!”
申远斜着眼看了看他,也不回礼,径直坐下,“就是你要去当道士?”
刘应朝着梁璟歉意的笑了笑。
梁璟自然也不恼,顺势坐下问道:“正是在下,不知道申兄这儿,是个什么章程?”
申远自顾自倒了杯茶水,“给观里准备二十两,我抽一两。”
“进了观里,排了活就老实做事,每个月休两天,做上三年再往上琢磨。别去嚷嚷什么自己有门路的,丢人现眼。”
他面无表情,语速极快。这一番话他显然是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梁璟等他全都说完,才出声问道:“不瞒申兄,我想问的其实是‘在家居士’的章程。”
申远听了他的回话,一口茶水直接呛在喉管里,连咳了好几声才平复下来。
“你们合起伙来消遣小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