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她自己太蠢。在屿州岛的海边，既然要杀你，就不该留你活着，还被你表哥拉进偷税漏税的风波里，成了惊弓之鸟。”

灯光下，孟晚歌的脸带了几分阴影，更显得她的神色有些可怖，“她更不该利用那场大火的事威胁我，让我帮她去找倪昭远求情。呵呵，那场大火知情的人，少一个，其他的人，就更安全一点。”

“所以，你也是因为这种理由，杀了我表哥？你害怕他说出那场大火的事，害怕他抖落出你和他种种交易的真相？”叶念已然有些难掩愤怒了。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倪昭远现在就算不死，现在只怕更惨吧？陵漠辰手里握着那份秘密文件的数据，随时都掌控着倪家的命脉，他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对陵漠辰唯命是从。”

孟晚歌扯了扯嘴角，“我帮他解脱了，他该谢我才对。”

“那石医生呢？石医生他彻头彻尾是个无辜的人，你为什么又要杀了他，还害得他死的那么惨！”叶念简直愤然了。

“我只不过是问他你住在哪里而已，可是他却死活不可说。”孟晚歌冷笑，“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能送他上路。”

“孟晚歌，你是地狱里来的魔鬼吗？”

所有的真相都已一一问清楚，叶念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杀的，那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到惭愧？夜深无人的时候，你就一点都不害怕？不亏心？你就不怕被你无辜害死的人的冤魂在你的梦里来找你？？”

“啪——”

孟晚歌再次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叶念的左脸上，她这一掌下得极重极重，叶念的脸颊上立马浮起了五个手掌印。

“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叶念，根本没资格！”

孟晚歌那张化了妆的脸有些扭曲，头发披散下来，在灯光下看来如同鬼魅，“他们的死，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漠辰不会和我退婚，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你，漠辰他娶的人，会是我！他喜欢的人，也会是我！！”

叶念淡淡地看着她，眼里带了几分同情，几抹嘲弄：“孟晚歌，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还挺可怜你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可是偏偏对方却无论如何就不喜欢你。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表哥说，你从十八岁的时候，在漠辰的生日宴上看见他，就对他一见钟情对不对？可你知不知道，我和漠辰，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

孟晚歌被叶念这个问题问得明显愣怔了一下，随即，狠狠地看着叶念，“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他毕业留学回来，去封城的时候认识的你！”

“所以我说，你真的是很可怜啊。”叶念浅浅淡淡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漠辰十三岁的时候，曾经离家出走过，在他十三岁这一年，我们两个就已经在封城相遇了。你以为，他毕业留学归国后，为何不顾他父亲的劝阻，执意要去封城？他为何跟家里都不说一声，就执意娶了我？又为何一定要和你退婚，哪怕和父亲闹翻也在所不惜？”

叶念顿了顿，慢慢道：“因为他从十三岁的时候遇到我，他就一直记得我，他去封城是为了找我。而我对他，也是一样，从我那一年在封城江边遇见他，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所以，孟晚歌，你早就输了，你在还没有遇到漠辰，还没有对他一见钟情的时候，你就早已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

孟晚歌的脸色变得甚是可怕，表情急剧地变化着。

“叶念，你说错了。人只有活着，才能拼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