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钧眸色微震:“你做什么?”
“那则声明,我删了,你不必发了。”
时雨将手机塞回裴绍钧手里,淡淡笑了:“裴绍钧,我是该说你把我看得太轻了,还是该说我把你想得太重了?你今天没有来,其实就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实在不该到这里来自取其辱的。”
看见时雨转身要走,裴绍钧淡笑了一声,“自取其辱的,难道不是我?”
下午说什么有要紧的事情,结果,她只是去找祁峰了。
她说晚上六点,会给他答案。
他想自己可以不必去了,答案不是很明显了么。
在时雨下午给他打电话前,他刚刚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微博账号。发信人说,这是时雨的小号。
这小号大概是五年前开的,算算时间,应该就是时雨当年和祁峰分手的那一年。
断断续续地发文,全都是对一个人彻骨的思念,和对过去的追忆。
甚至有一张时雨站在“祁门”的标志前的背影照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寞和孤独。
对祁门县这个地方,裴绍钧记忆犹新。
当时时雨在这里拍戏,他还专门去探班过,自然没有让其他人知晓。
去的时候感觉时雨状态不是很好,她解释说是拍的戏比较沉重,所以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而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拍戏吧,应该,只是因为那一个“祁”字而已。
此后这个小号大概很久都没有再发过消息。
然后大概是三天前的凌晨五点左右,这个小号发了一张朝霞破晓的照片,配文只有两个字:“新生。”
那一晚他和时雨闹得不欢而散,这个新生,他很难想象是在说他和她的关系。
反而,这个发文的时间点,距离祁峰回国,不超过二十小时,距离祁峰抱她,不过过去三个小时。
这个新生指的是什么,或许,不言而喻。
怪不得时雨和他谈恋爱的这两年里,一直不愿意公布恋情,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不影响工作,或许,只是另有原因。
而他也就傻傻地遵从了。哪怕这两年里时雨从来不肯让他碰一碰,他也从来没有勉强过她。
反而还劝自己,时雨和以前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同,而他喜欢的,也正是时雨的这份与众不同。
谁知道到头来,她不过是在为前男友守身如玉而已。
饶是心里颇有些愤怒,可是当叶念打来电话提醒他那个声明时,他还是答应了。
祁峰不发声明,那么能够挽救时雨的名声的,就只有他了。
虽然明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
但,他劝自己,就当是一份分手礼物送给她。
来包厢本来是打算独自一人安静喝酒的,谁知道在门口碰到了李美茹,对方黏上来,裴绍钧也懒得甩开,就干脆任由这女人跟着一起来了。
却没有想到时雨会赶到这里来。
还说什么自取其辱的话。
自取其辱的,不该是他才对么?
这两年里,自取其辱的,一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