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查不到就查不到吧,琴书盈是户部尚书的女儿,相关信息有所防范大概也是正常……不对,鹿阮回过神来,她好像听到青乌说的是查到了?嗯?是她听错了还是幻听了?
一眼看透了鹿阮想法的青乌好笑的再次强调:“小姐,奴婢刚才说的是,楚萧侍卫查到了您要的琴小姐的信息,事无巨细。”
我去!还是楚萧牛啊!鹿阮眼睛晶晶亮,她眼神示意青乌快找个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可是没等青乌想到去哪里汇报工作,鹿阮又拉住青乌的袖子:“既然楚萧查到了我想让他查的东西,那另一件出意外的事是什么?”
鹿阮问完,自己也把先前吩咐的事都想了一圈,实在没有想到还有什么事能被青乌当意外。青乌体贴的没有让鹿阮猜太久,犹豫了一瞬便很快回道:“其实还是跟楚萧侍卫查琴小姐有关,只不过意外不是出在查没查到上,而是楚萧侍卫派的明卫,在探查消息的过程中…被人给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人发现的?”
这转折属实是鹿阮没能事先预测到的,她该不会点背到,派人查琴书盈,反倒被琴书盈的人给觉察到而打草惊蛇了吧?鹿阮不禁有些紧张,她的眼本来就大,现下因为吃惊睁的更大了些,透出一股楚楚可怜的味儿,让旁边的青乌忍不住出言安慰她:“小姐别太担心,是不是琴小姐家里的人还不一定呢,说不准只是哪些讲究些的人家派出的护卫,只用来保护自家主子,不会多管闲事的。”
这就是说,楚萧没有认出来是哪家发现的他们?鹿阮不敢把结果太往好了想,她们本就一步一步走的艰难,全靠猜测和摸索,只是机缘巧合摸对了方向,才能做出防范和相应的准备,若是有第三方刻意阻挠或者无声干预她们,鹿阮的布置全盘皆输是很正常的事。
“哎,”鹿阮叹息一声,桃花眼里显出几分愁闷。如果说她通过梦境预知的零星未来是天意,那她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违抗天意,话道,天意不可违,难不成天意果真不能被她更改,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就是天意派来扰乱她的计划布置,让她做无用功的人?难不成最终厉望星还是要因杏仁过敏而死亡,她们鹿府也要受到牵连遭遇祸事?凭什么天意是这样的呢?鹿阮心里憋屈,白净的小脸儿也露出几分愤愤,她气的哼了一声,说出口的话带了份倔强:“不管发现我们的人是哪家的,也不管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发现我们的其他布置,随他们去,咱们还是继续,我就不信这天意不可违,今日我就偏要违抗它试试!”
青乌掩下担忧,伸手轻轻握住鹿阮温软的小手,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无声的传递给她力量:我不知道怎么宽慰你,但我与你同在。鹿阮回握住青乌比她大了一圈的手,目光透出一抹坚定:“走,咱们找个地方仔细研究研究那位琴小姐。”
话没说完,鹿阮又转头吩咐阿桃:“从现在开始,我要你确保经两个厨房出来的任何吃喝,都一定没有鲫鱼和杏仁,尤其盯紧了梅香阁里的琴小姐和厉小姐,她俩的身边更是不能有杏仁和鲫鱼。”
一同把鲫鱼也给算上,是鹿阮做的第二手准备。她不敢担保琴书盈在屡屡受挫于厉望星之后,不会调转矛头对准鲁庄郡主,毕竟盛怒和焦躁都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胆大包天,她得确保鲁庄郡主和厉望星两个人都不会在鹿府出事。想到这里,鹿阮不合时宜的从心底升起一丝庆幸,庆幸琴书盈的庶妹、那位过敏源是冷空气的庶小姐没有受邀赏花宴,不然到时候还得分神留意她,要知道,冷空气过敏可是比食物过敏更加防不胜防,要是再加一个庶小姐,鹿阮怕是会小小年纪先秃了头。
青乌知鹿阮心意,再加上在府里行走,熟悉西院的布置,所以她很快就找了个既僻静无人,又能看清琴书盈动作的地方。只不过因为这位置在流云亭附近,离梅香阁并不远,所以青乌和鹿阮不敢过于大声的说话,很是做贼心虚的怕琴书盈听到她们背地里在调查她。当然了,离得琴书盈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的一举一动鹿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有助于她第一时间出面制止,不指望着能力挽狂澜,给厉望星一个提醒或者让琴书盈吃一记警告,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如果这记警告还能让她歇了害人的心思就更好了。
“小姐,”青乌微微俯身,声音压的又轻又低:“楚萧侍卫不方便过来,只能由奴婢代为转述,有一部分话奴婢记在了脑子里,另外一部分记不住的,便由楚萧侍卫写在了纸上。”
“好,你先把记脑子里的那些说出来吧,省的一会儿忘了。”
青乌点头答应,她也是这么想的,可不能忘,忘了不就耽误小姐的事儿了么。
“楚萧侍卫让奴婢记的,是有关琴小姐心有所属的猜测,他说这种事不好由他告知,便由奴婢转达最为妥当。”
“嗯,”鹿阮还算了解楚萧,他是个正人君子,很少会在背后议论女孩子,要不是听令办事,楚萧应该连这种偷偷调查女孩子的事也不愿轻易去做。“你说吧,为什么会猜测琴小姐心有所属?”
“一个是之前奴婢跟小姐讨论时的猜想,”青乌指的是鹿阮让她以假如她是琴书盈,站在琴书盈的角度揣摩为何针对厉望星的时候。青乌见鹿阮想起来了,便继续说:“另一个理由就是,楚萧侍卫派的人在琴府丫鬟婆子口中听到的传言。”
“什么传言?”
“说是从琴大人身边伺候笔墨的小厮口中传出来的,有一次,琴大人喊了琴小姐去书房,不知两个人说了什么,谈话就变成了争吵,那小厮正想进去劝一劝,省的琴大人本就身子骨虚弱,这一气再被气出病来,刚到门口还没扣门,就听到了琴小姐说的女儿早已心有所属的话。”
嚯!鹿阮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听八卦的好奇,就是不知道琴书盈心有所属的那个人是谁?琴书盈伤害无辜的厉望星,跟被她钟情之人有没有关系?可能没有吧,鹿阮不确定的想,厉望星过敏对琴书盈有什么好处,能助她达到什么目的?难道那个被琴书盈相中的男人很讨厌厉望星?知道琴书盈帮他除掉厉望星就会对琴书盈倾心?这也太他喵的离谱了,鹿阮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的脑洞伸了个大拇指,觉得自己或许有写话本儿的天赋,要是她设计的珠宝在古代不吃香,说不定她还可以试着写话本儿挣钱养家!